打電話給方文洲,那是因為江洋在石山起的家,要說他的事情,方文洲自然最有發言權,就算真的要動手查,分分鐘就能把江洋查個底朝天。至於方文洲跟安嵊森什麼關係,段玉生就不清楚了。
他隻是知道方文洲每次來華洲,都會親自拜訪安嵊森,逢年過節也都會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看起來淵源頗深。
安嵊森搖頭道:“你錯了,這個江洋表麵上看起來不修邊幅,說話有時候不著調,但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恰到好處,句句不提義字,卻事事全是義字。方文洲告訴我說,這個江洋絕非池中之物,如果我們看不到他一鳴驚人,那麼一定是他故意隱藏自己的鋒芒。”
段玉生聽得心中一驚。
若是說出這些話的是彆人也就罷了,可他是方文洲!
是那個憑借一腔熱血,一股子蠻橫闖到石山縣首的人物,而此時他不過也剛過四十而已。
他評價上任石山縣首曹樹平是占著雞窩不下蛋,他評價上任縣長更是直接用“廢物”和“庸官”來直言不諱。這樣一個滿身荊棘的人彆說坐到這個位置,能在官途混下去就已經是一番奇跡,嘴巴毒,不饒人,聽不進彆人的意見,這是幾乎所有人對方文洲的評價。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嘴裡卻說出了這些不一樣的話。
段玉生想了想道:“我對江洋的了解也不多,但是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這個人的胸襟,見解和謀略,不像是屬於他這個年齡。有時候我感覺他像是個普通的年輕人,貪玩,真情流露,不修邊幅,有時又像變了一個人,老練,穩重,城府極深。安伯伯,說實話,我看不透這個人。”
安嵊森深吸一口氣道:“我看透了。”
段玉生疑惑的看向安嵊森。
安嵊森認真
的看著段玉生道:“我在這孩子那裡看到了一身正氣,一身傲骨。我看到了他熱愛身邊人,珍惜身邊人,句句不提愛字,又事事寫滿愛字。像一個老母雞,把身邊人用羽翼保護起來。”
段玉生微微一怔,隨後哈哈大笑:“這小子哪有您說的這麼好?”
安嵊森依舊是滿臉認真:“那我問你,小槐花這件事,關他江洋什麼事?他又為何出手幫忙,又為何把債主的臟水引到唐人集團的身上。要知道這家公司目前最怕的事情就是引起競爭對手的注意,他初來華洲,一個飲料行業就跟可可公司打的如膠似漆,精疲力儘,現在又進軍地產業,一旦發生意外,他沒有多餘的錢去燒。”
段玉生有些驚訝:“您都知道了。”
安嵊森看了段玉生一眼,點頭道:“我老頭子隻是不插手生意上的事了,不代表我對華洲的情況不了解。你姐夫王大海坑蒙拐騙了這麼多人,扔下小槐花她娘倆杵在這裡,玉生,換做是你,你又怎麼處理這件事?”
段玉生道:“說實話,出事的當天我有想過這些問題,其實我的第一反應,是準備些錢,讓她們娘倆離開這裡。”
安嵊森瞥了他一眼:“跑路?”
段玉生點頭:“那畢竟是王大海欠的錢,關她們娘倆什麼事?”
安嵊森意味深長的道:“這就是你跟江洋的差距所在。”
段玉生聽後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倒茶。
安嵊森繼續道:“她們兩個女人是可以跑,但你要知道她們未來麵對的是什麼?”
“是幾十萬人的追殺和討伐!”
安嵊森加重了語氣道:“你覺得兩個女人以後能過的安穩嗎?”
段玉生道:“他們憑什麼追殺!憑什麼討伐!欠錢的是王大海,又不是她們!”
安嵊森瞪著眼睛道:“可是債主不管這些,他們命都不要了,還會管法律嗎?!”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