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於欣直接轉身離開,乾脆至極。
門內,是癱坐在地上的兩人。
這個家從這刻起,算是徹底的毀了。
……
吳剛消失的事情突然就這樣結束了。
這個人在華洲的土地上憑空消失了,除了他的父母在日思夜想以外,沒有人會記得這個人存在過。
領導們不會,老百姓們也不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個人腦子裡考慮的事情都是跟自己有關係的事情。
就連那天在珠江帝景門口親眼目睹這件事的吃瓜群眾們也逐漸的忘記了。
這個世界太大了。
憑空消失一個人,顯然對這個世界並不會有任何影響,對華洲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領導們關心的是華洲的建設,老百姓關心的是物價會不會上長,賺的錢會不會越來越多,甚至哪家的雪糕會便宜一毛錢,更好吃一些。因為這種問題才與他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吳剛消失了不會有影響,但是江洋若是消失了,唐人集團若是消失了,對華洲就會有很大的影響。
很諷刺,但現實就是如此,人與人的差距就是如此。
安嵊森死後的第三天夜裡,江洋跪在雪地裡放聲痛哭。
他看到了雪花落在手心裡會融化掉而阻止不了,就像是明知道有人用無數把繩子把他的至親之人捆住淩遲卻無能為力。
這種無力感讓他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可憐。
他抓住那些雪拚命的往嘴裡塞,或許那樣會讓他好受些。
可人死了就是死了,他回不來了。
那天晚上,江洋在院子裡坐了一夜,思考了一夜。
人生於一世,在這世道上走了一遭,既然來了,就必須要留下些屬於自己的腳印。
安嵊森的死,說到底還是出於自己的無能。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若是對身邊的世界不能造成任何影響的話,彆人憑什麼會在乎?
就像是吳剛就這麼消失了一樣,沒人會問的。
華洲市擔心的是項目能不能進行,一層一層的乾部們擔心的是這個事情會不會對他們有牽連,僅此而已。
所以從那晚以後,江洋徹底的掙脫了束縛,他想通了。
人脈,權力,金錢,全部都是工具而已。
這些都是通向一個地方的橋梁。
那個地方的名字叫絕對統治。
他不再去跟那些臭魚爛蝦們爭奪食物,他要的是掌管經濟命脈的權力,他要的是這天下。
這種巔峰的權力,小到可以決定一個行業的生死興衰,大到可以顛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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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那個人可以威脅整個世界,那麼他才稱得上一個站在雲端的人。
江洋打造的那座橋梁,就通往那絢麗的雲之彼端。
而那頭潛伏於滬市的巨獸藍鯨,僅僅是他邁向這座橋梁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