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竟然覺得自己在堅持多年的觀念立場上有些動搖。
而觸動最大的,當屬那句“打狗看主人”。
打狗之人不把狗主人放在眼裡,狗如果敢反抗,於是那條狗便有了罪孽。
聽起來是在嘲諷,實則句句誅心。
這個叫做“suana”的組織,他們不會不知道辦事處的存在意味著什麼。
這股勢力就算再大,也大不過國家。
膽大包天到這一步,並不證明他們的地位有多麼的恐怖,唯一能說明的,就是連一個當地小小的黑幫都沒有把辦事處放在眼裡。
其背後讓人深思。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辦事處門口與江洋的對話。
當他抱怨彆人看不起辦事處的時候,江洋就曾反問過他一個同樣的問題。
“彆人憑什麼要看的起你,憑什麼要重視你?又憑什麼要尊重你?”
那天江洋吊兒郎當的抽著煙,嗤笑的看著劉振東:“憑你有頑強的意誌?憑你真誠?憑你很努力?”“不要自欺欺人了。”
江洋道:“你到這裡來是賺錢的,是要從彆人地底抽油出去賣的。彆人挑選合作夥伴隻會找有錢有實力,並且說出去體麵的。你的真誠和努力除了能感動自己的爹媽,在彆人眼裡屁都不是。”
劉振東突然覺得異常的疲憊,站在彆墅的門口,抬頭看向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屋內再次傳來了慘叫聲。
他不敢回頭去看那個畫麵。
“劉主任,車裡坐會吧,我哥辦事很快的,一會兒就出來。”
板寸站在一旁道。
“你不進去幫忙嗎?”
劉振東問。
板寸道:“隻要東哥在,我哥就是安全的。再說了,這種場麵,像我這樣的人,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的。”
劉振東聽後微微沉默,見技術組的人都上了車,開口道:“江洋到底是什麼人?”
板寸聽後笑道:“我哥是個做買賣的大老板,是個有錢人。”
劉振東又道:“在你心裡,你覺得你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板寸想了想,開口道:“我不知道你想打聽什麼,我也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些問題。如果你非要問,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哥是一個對好人特彆好,對壞人特彆壞的人。”
“而且我哥很護短。”
板寸道:“比如我是他兄弟,如果有一天我跟彆人打起來了,我哥肯定向著我。”
“隻要我哥向著我,我啥都不怕。”
板寸補充道。
說罷,靠在車頭上點燃了一支煙。
劉振東看著抽煙的板寸,再次沉默。
這種不算回答的回答,讓他對江洋再次有了新的認知。
“煙還有嗎,給我來一支。”
良久,劉振東突然開口道。
板寸咧嘴一笑,從兜裡掏出一整包新的中華煙遞給劉振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著我哥混,從來不會沒煙抽,沒錢花,沒飯吃。”
聽似隨意的一句話,卻再次讓劉振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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