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就假的。”
江洋撇了他一眼，坐回沙發上道：“路是人走出來的，活人還能讓尿憋死？這裡跟咱老家一樣，隻要關係到位，沒什麼批文是拿不到的。”
劉振東瞪大了眼珠子，仔細的在文件上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是真的。
這種文件有大量的防偽標碼，以他多年在辦事處跟委國正府打交道的經驗來看，這份文件不可能是假的。
“關係？”
劉振東疑惑看向江洋。
江洋喝了口茶道：“技術能後找，廠房可以後麵再蓋，至於設備，資金以及其他的硬性需求，慢慢在完成就是了，先把批文拿到再說。這次石油開放的名額有限，美孚和英德利這兩家公司的關係不可能一直這樣，先把坑占住總是沒錯的……”
劉振東道：“可是現在上麵還沒同意咱們開采啊，人員，技術，設備和資金一樣沒到，這不等於先斬後奏嗎？”
江洋道：“斬就斬了，至於成不成，你先奏上去再說。”
劉振東倒吸一口涼氣：“那萬一上麵要是不同意，不給咱出資源，拿了批文不乾事，要啥啥沒有，咱不就成了占著茅坑不拉屎嗎！”
“你咋那麼多事兒！”
江洋沒好氣的道：“不讓乾到時候就不乾不就得了嗎，你在委國撅著腚蹲了七年了，好多事情你跟上麵能墨跡，人家委國能等你嗎，多少人死乞白賴的想著在這打洞呢，你當這批文是大白菜啊，什麼等你準備好了，上麵也同意了，然後就等著發給你呢是吧？”
“我倒也不是那意思。”
劉振東撓了撓頭發：“我隻是覺得吧，萬一咱到時候啥也不乾，人家批文也給了，到時候咱沒法交代，太難看了……”
“有什麼好難看的。”
江洋大大咧咧的道：“你那上麵愛乾不乾，反正批文咱是拿到了，先占先得。他們要是不同意啊，大不了咱轉手賣了，也能賺不少。”
“噗！！”
劉振東一口茶水噴在地上，驚訝的看著江洋：“賣……？！！！”
“對啊。”
江洋悠哉的坐在沙發上：“這批文多少人等著要呢，你上麵和華油集團要是不同意，咱就直接轉手賣了唄，至少我也沒有白忙活。”
劉振東聽後趕緊把文件塞進了包裡，搖頭道：“不行，絕對不行，這東西絕對不能賣給彆人。本來咱們的能源就緊張，賣給誰都不是好事。”
“那你就回去告訴丕卿，讓他趕緊拿主意，乾還是不乾，給個痛快話。”
江洋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道：“給我按在這快一年了，彆沒完沒了啊。要是弄，就趕緊派人下來，批文現在也提前拿到了，就差最後一哆嗦了。”
劉振東道：“我考慮考慮，看看怎麼跟他彙報。”
“彙報個錘子。”
江洋道：“行不行也就它了，告訴他，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極限了。等美孚和英德利緩過勁來，這種機會再也不會有了。”
“我能為他們鋪的路，已經全部鋪好了。”
江洋坐直了身子，看向劉振東認真的道：“請你轉告丕卿，春節之前，我必須回國。”
“可是……”
劉振東還想說些什麼。
江洋揮揮手道：“沒有可是，這不是商量，是告知。”
“比起這些，沒有什麼比大年初十那天更重要。”
劉振東微微一怔：“大年初十？”
“初十。”
江洋突然沉默，看向窗外：“初十，要讓身邊的人吃上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