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是這個宗教被信奉的神,而所有的核心成員都是虔誠的教徒。
他們甚至開始沒有了自己的思想。
哪怕江洋讓他們踏入萬丈深淵,他們或許都不會皺一皺眉頭。
太可怕了。
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些,所以徐誌高認為藍鯨集團正在朝著一個不可控製的方向前進著。
換句話說,當一家企業完全由一個人可以決定的時候,那麼這家企業成為光芒或者是災難,也僅僅在那個人的一念之間。
它可以是救世的福音,也很有可能成為這片土地上的一把無情的利刃。
而藍鯨,正在一步步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徐誌高曾經糾結過,到底要不要一直跟著江洋這麼走下去。
可最終發現,江洋仿佛無時無刻都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麼,目的是什麼,自己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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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在藍鯨控股打造成功以後,那個掌舵藍鯨的不是他徐誌高,而是白承恩。
也正是這次人員組織的安排,讓徐誌高漸漸的發現,江洋正在慢慢的讓他脫離核心組織架構群。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在架空自己。甚至徐誌高會在某個午夜驚醒,因為夢裡的江洋在對他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對這家公司是有感情的。
從一家小小的冷飲廠一路至今,可謂是經曆了無數的風雨,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這裡有他的兄弟姐妹,更是他夢想再次起航的地方。
儘管他對江洋的獨權采取反對的態度,但依然熱愛這裡,甚至把這裡當成了他的家,他的全部。
這對於一個既有情懷又有野心的人來說,是一種心靈上的折磨。
而這種夢魘一直持續到了2000年7月。
菲力集團對藍鯨的殺心,讓徐誌高終於下了決定,他要把讓藍鯨變成他心中的樣子。
倒不是推翻江洋的獨權,而是從某種意義上去製衡江洋的獨權。
這種製衡的第一步,就是要讓藍鯨邁向更多更廣泛的領域,讓管理架構再次分散化,把權力逐漸的分部出去。
換句話說,就是讓藍鯨的投資更加分散,重心從快消品領域跳躍出來,朝著更多的領域偏移。
於是在那次會議上,徐誌高提出了讓藍鯨自己投資做手機,建廠搞研發,並且邁向科研領域的第一步。
果不其然,江洋一口否定了他的想法。
徐誌高卻並未因此而作罷,開始了新的布局。
而布局的開始,則是從菲力集團的內部滲透開始。
江洋若是不同意做手機,那就逼著他做。
徐誌高斷定,藍鯨早晚要踏入科技領域,家電,手機,甚至汽車。
於是他從廣州找來了科研人員,開始在滬市搞起了研發。
由於江洋在資金上限製了他的權限,徐誌高便賣了自己的房產和車子,用自己的工資去養活整個團隊。
因為他堅信,藍鯨跟菲力集團,遲早在科技領域會有一場大戰。
當一次偶然間發現,孫偉業竟然與菲力集團的內部有勾結的時候,徐誌高明白,他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