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祖勝東抽著煙,看著遠處的花園道。
“他發脾氣又不是衝咱們。”
司海道:“還看不出來嗎,那是在教訓幾個女人呢。”
祖勝東聳了聳肩膀,沒說什麼。
司海歎了一口氣,開口道:“其實吧,我倒是挺同情那個王大海的。”
祖勝東微微一怔:“同情?不至於吧?”
司海輕笑一聲,深吸一口氣:“我跟那個王大海一樣,有老婆,也有個閨女。”
“兩個都是祖奶奶一樣的供著。”
司海看向祖勝東:“這麼跟你說吧,在這個家裡,我為她們做一萬件好事正常,但是如果敢犯一個錯誤,直接就會宣布死刑。”
祖勝東聽後笑出了聲:“王大海那個跟你這事兒不一樣,他那個有點過分了,拋棄妻女,這是原則性的大錯誤。”
司海道:“所以啊,犯個小錯都如此,像王大海那樣的事情,你就可想而知了。”
“我之所以同情他,是因為我覺得王大海的這個錯誤,不至於讓她們母女如此對待他。”
司海看向祖勝東:“什麼利用也好,逃避也罷。很多事情都是所有人預料之外的,王大海也不可能預估到未來發生的事情。現在老婆改嫁了,女兒不認她,算他罪有應得。但是你看看屋子裡的那幫人都在說些什麼,女人們都怎麼評價的這件事。”
“太可怕了。”
司海笑道:“就像是剛才江洋說的,哪怕是一個普通朋友,照顧了她們這麼多年,難道還抵不過這一次犯下的錯誤嗎?真的扯不平嗎?連一個從新做人的機會都不給嗎?”
“更何況王大海畢竟是王麗的親生父親啊。”
司海有些憂愁,輕聲道:“我從來沒想過以後能從女兒那裡獲得什麼,或者以後指著她養老。”
“用做生意的角度來說,這是一項風險投資。”
“因為我也不敢保證在我老的不能動的時候,女兒會不會在身邊,一切都是還未發生的事情,一切都是未知的。”
司海看向祖勝東:“知道剛才在屋裡的時候我想些什麼嗎?”
祖勝東抽著煙:“想什麼?”
司海道:“我在想,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跟王大海一樣,天塌了,慌慌張張的一個人跑了。又或者說,犯下了一個她們母女認為無法饒恕的錯誤。”
“她們會不會跟白綾和王麗母女一樣,那麼對待我。”
司海的眼神微微閃爍:“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把我這些年對待她們的好,全部一筆勾銷。到那時,我又算的了什麼,我還是什麼……”
祖勝東看著略顯傷感的司海,開口道:“要我說,你們就是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
“女人嘛,都是感性大於理性的動物。”
祖勝東轉身麵向司海:“在她們的心裡,情感類的東西會被無限放大,在她們的生命裡,所牽扯的和關注的東西,也跟男人不一樣。就像是白綾和王麗,在她們的心中,王大海就是她們的天,最大的依賴,甚至說,是她們的一切。”
“天都不靠譜了,說跑就跑了,那她們肯定大發雷霆啊。”
“男人考慮東考慮西,又是計算投入又是計算彙報,就像你剛才說的,付出了多少多少年,能不能扯平等等,男人會思考這些東西,女人才不管你這個。因為男人跟女人的邏輯方式,壓根就不是一回事。”
“男人嘛,肚量大一點。”
祖勝東抽著煙,笑道:“你要是跟女人去算賬,算不明白的。老板曾經說過,當感性遇到理性的時候,往往感性會獲得壓倒性的勝利。”
“這也就是剛才為什麼一屋子的女人,都恨不得把王大海生吞活剝的原因了。”
司海聽後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有道理,看來古人說的沒錯。”
祖勝東看向司海:“古人說什麼了?”
司海雙手一背,沉聲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