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他答應了父親,還和父親立下一年之約?
為了一年後的自由,他忍了。
喬蕎的出租屋,確切的來說,根本不算是一個家。
雖然有廚房、衛生間、臥室、客廳,但所有的麵積加起來,都沒有商陸彆墅裡的一間衛生間大。
不習慣的商陸沒有再表現出來。
臥室隻有一間,他自然也很紳士的主動提出,他睡沙發。
這天晚上,兩夫妻一人睡在臥室,一人擠在又小又窄的沙發上,將就過了一夜。
早上四五點鐘,喬蕎就醒了。
她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商陸問她借十萬塊錢,她到底要不要借?
買完房子後,她除了留點日常開支,銀行卡上剛好就有十萬塊錢的存款。
借給商陸,手頭上就沒錢了。
下個月她買的商品房要交房了,她裝修新房的計劃,也要泡湯了。
好不容易省吃儉用存錢買的新房,她早就盼著裝修好了住過去,那樣就能有個像樣的家了。
她是舍不得把十萬塊錢的裝修錢,借給商陸的。
再說,她認識商陸不到二十四小時,借給他靠譜嗎?
一晚上,她都在糾結這個問題,所以睡到四五點鐘,又被愁醒了。
七點鐘的時候,她起來煮了兩碗麵條。
商陸被吵醒,洗漱後坐下來跟她一起吃早餐。
桌上的兩碗麵條,一碗隻有幾根青菜,另一碗多了一個煎雞蛋。
因為冰箱裡剛好隻有一個雞蛋了。
想著商陸是男人,消耗體力更快,喬蕎把有雞蛋的那碗麵,端給了他。
商陸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簡單的早餐,但自從昨天她提醒過他後,他便沒有再嫌棄,隻問,“你不吃雞蛋嗎?”
“我不喜歡吃蛋。”喬蕎挑一口麵,嗦進嘴裡。
商陸看著她。
她嗦麵的時候難免發出一些聲音。
這吃相不算難看,但絕對稱不上優雅。
在他麵前,就這麼不用注意形象嗎?
至少不用把麵條的聲音,嗦得那麼大聲吧?
他習慣了那些名媛千金在他麵前舉止優雅,談笑端莊。
突然畫風一轉的喬蕎,讓他很不習慣。
埋頭優雅地挑起麵條,商陸試著不去聽她嗦麵條的聲音。
這時,喬蕎停下來,直接道,“商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商陸看向她,“問吧。”
喬蕎問,“你借那十萬塊錢,是用來乾什麼的?”
商陸想了想,隨便找了個借口,“公司查封了,員工也要解散,但是急著發工資。”
喬蕎清楚了,又說,“你把你的支付寶賬號給我,我現在轉給你。”
“你想清楚了嗎?”商陸放下筷子,看向她,“我破產了,這十萬塊錢你借給我,我可能一時半會兒還不了你。”
喬蕎已經想了一夜了。
想得很清楚。
其實,她決定和商陸閃婚的原因,也不全是因為陳亞軍的表白讓她處境艱難。
還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她單身了七年。
累了,倦了。
她也想找個人和她一起過日子。
哪怕不愛,但她可以和那個男人同甘共苦、相扶相持,彼此做伴。
她剛剛記事的時候,父母離婚,誰都不想帶著拖油瓶的她去尋找新的幸福,她被父母拋棄了。
21歲那一年,她又被找著白富美的男友拋棄了。
經曆過世上最殘忍的拋棄,也見過這世間最險惡的人心,但喬蕎覺得,她依然要相信美好。
萬一商陸就是一支潛力股呢?
喬蕎很堅定道,“你拿去發工資吧,然後好好遣散你的員工,自己也好好去找個工作,再重新開始。隻要努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商陸是震驚的,“你真的不怕?”
“怕什麼?”喬蕎反問。
商陸提醒她,“我拿錢跑路。”
“你都跟我領證了,還能跑去哪裡?”喬蕎再次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