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站起來。
鄧晚舟從花園裡走出來。
清晨的綠意盎然與鮮花盛開,讓她心情美得不像話。
更讓她震驚的是,站在她鐵藝欄柵門外的,一身芝蘭玉樹的何啟東。
“阿東?”
鄧晚舟撲騰撲騰的小心臟,如鹿撞般跳動著。
忽然忘記呼吸……
驚喜來得太突然。
四肢百骸的每一粒細胞,都在快速燃燒。
暮冬的清晨,寒意陣陣。
鄧晚舟卻覺得臉頰灼燒得厲害,身子也在發熱。
大抵是緊張的吧。
她緩了大半分鐘,這才語無倫次地問:
“阿東,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大概是真的太緊張了。
鄧晚舟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緊肩上的包包。
站在那株明豔的三角梅前,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好可愛!
世人都唱桃之夭夭,見她才知灼灼其華。
以前,一直未曾發覺。
不。
或許以前是發覺的,隻是從不曾正視過。
何啟東手掌在鐵藝欄柵上,勾起唇角,笑了,“不過來幫我開門嗎?”
“哦!”
鄧晚舟想要提腿抬腳的。
動作突然變得有些笨拙。
她笨手笨腳地來到鐵藝欄柵門前。
原本記在腦海裡的一串密碼,本是滾瓜爛熟,這會兒好像怎麼也想不起來。
連輸了兩次,都錯了。
那笨拙的動作,與緊張的神情,被何啟東看在眼裡。
這丫頭是有多在意他,才能緊張成這樣。
一連好幾次,鄧晚舟輸入密碼錯誤。
何啟東在門口,耐心地等待著,“彆著急,好好再想想,密碼是多少。”
“不是,不是,是我輸錯了。”鄧晚舟重新輸入,一邊輸,一邊說,“我家的密碼全是你的生日,901010。”
90是他的出生年份。
1010,是10月10號。
他是雙10的生日,鄧晚舟一直記得。
這十年來,每到這一天,她都會送他各種各樣的禮物。
去年,她還親自學做了蛋糕,親手做了一個蛋糕給她吃。
可去年,他卻打翻了她做的蛋糕。
那時,她的心,一定是在滴血吧。
這十年來,晚舟所做的一切,他都記得。
密碼鎖滴一聲,開了。
何啟東看著拉開鐵藝欄柵門,衝他燦爛微笑的女人。
認識她的時候,是在飛機。
他去國。
那一年,她才二十歲,正是青春年華呢。
如今三十了,她眼裡有了許多社會閱曆的沉澱,也有了更多的智慧,見到他時,卻依然燦爛活潑得像個少女。
如喬蕎所說。
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鄧晚舟。
誰也代替不了。
下輩子,他不一定能夠再遇見她。
“快進來吧。”鄧晚舟把門縫拉得更大,讓出一條路來,讓他進去。
他問,“你吃早餐了嗎?”
鄧晚舟搖了搖腦袋。
他指了指放在台階上的打包盒,“我叫了一些外賣,進去一起吃早餐。”
鄧晚舟高興地點了點頭,之前的所有不愉快,似乎都忘了。
何啟東去台階上,拎起了打包好的早餐。
重新返回鄧晚舟麵前時,他很自然地牽起了鄧晚舟的手,“走吧,進去先吃早餐。”
掌心裡的小手,軟軟的,綿綿的,卻也緊張地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