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遇隻好把她放下來,叮囑一聲,“小心點,彆摔跤。”
他不方便進去,等可樂跑到病床前就去了吸煙室。
剛點燃煙,手機鈴聲就響了。
看到父親的號碼,聯想到剛才在樓下碰到的江媛,心裡一陣煩躁。
接通,聲音刺骨的冷,“我說了和江家大小姐不可能,你彆再做讓人惡心的事了!”
“陸知遇,你讓一個外人埋進陸家墓園,你現在立馬回來向大家解釋一下!”那頭的陸洵在咆哮,聽聲音就知道他很憤怒。
陸知遇挑眉,“我向爺爺請示過。”
不就是占了一塊墓地嗎?又不是什麼大事,用得著他回去解釋?
再說了,他做的決定並不需要向誰解釋。
“一個鄉下的野丫頭而已,你倒是把她當成寶,居然讓她死去的父親進陸家的墓園安葬!陸知遇,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陸洵是真的很生氣,要是陸知遇現在在他麵前,他肯定一巴掌打過去。
沒有分寸的東西!
陸知遇頓時就冷了臉,“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管好你自己!”
他童年所受的罪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小時候他不管他,現在他長大了,他憑什麼來管自己。
聽到陸知遇冷冰冰的話,陸洵想起女人在他麵前哭訴時梨花帶雨的樣子,心頭的火氣竄得更高,“你蔣姨名下所有公司破產都是你的手筆吧!你恨我就衝著我來,拿女人撒什麼氣!是不是你覺得現在翅膀硬了,誰也管不了你,所以就放肆!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當初生下來就該把你掐死!”
陸洵越說越氣,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分貝,血壓也在咻咻地飆升。
陸知遇這個小子,真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從小到大,陸知遇從父母口中聽過無數次這樣的話,他以為自己的心已經麻木了,可再聽到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他的出生,就是罪惡。
眸底凝了一層冰霜,冰冷又刺骨,就連開口的聲音都冷得讓人渾身發冷,“既然當初沒有掐死我,現在我所做的一切決定你都得好好受著!”
“陸知遇!你個混賬東西!怎麼敢這樣和我說話!”陸洵氣得捶胸頓足,差點原地去世。
這個兒子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沒良心的東西!
陸知遇黑著臉掛斷了電話,這時,指尖傳來一陣灼痛感,他陡然回過神來,摁滅手裡的煙頭,身體靠著牆,心情很煩躁。
他一直都那麼清楚地知道,他不過是母親用來爭寵的工具人,父親更是從來沒有愛過他。
他沒有期待過父愛母愛。
但為什麼他們要來找他麻煩呢?
旁邊抽煙的男人見他心情不好,猛吸一口煙之後對他說道:“父母好你就對他們好,父母不好你就遠離,犯不著生氣,身體是自己的,氣出病來還得花錢治病,多不劃算呀!”
陸知遇放好手機,看了男人一眼,“我知道。”
他倒不是生氣,就是覺得父親現在的行為讓人心煩。
明明知道控製不了他,偏偏想要控製他。
“我爸以前總是打我罵我,我就出門打工,除了每個月給他贍養費,我從來不回家,前幾天他從二樓摔下來摔斷了腿,他打電話求著我回來,這幾天在醫院裡,他的身體不好,精神也不好,可他還是動不動就打我罵我。”男人吸了口氣,笑道:“我依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但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他毫不掩飾自己是個記仇的小人。
人活著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