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春蠶到死絲方儘_劍眾生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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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春蠶到死絲方儘(2 / 2)

不過,那也是虹膜倒映出來的顏色,他自己是沒有顏色的,沒有特彆喜,也沒有特彆驚。

“果然是金子啊。”

之前那封信被扔回給他時,他便已察覺到分量不同——那絕不是紙張的分量,彆說加一份信紙,就算加一本字典也不能這麼沉,隻能是在裡麵加了金銀,總不能是加了鐵錘吧?

這件事一開始就令他倍感古怪。

薛府的態度當然是惡劣的,惡劣到讓他本能的十分生氣。

可是拋出來的饋贈也是實實在在的。

倘若直言叫自己拿錢走人,那倒可能是嫌麻煩用錢打發自己,但偏偏一字不提,好像不存在贈金一樣,怎麼想都不合常理。

若隻是給幾個小錢還罷了,既然送出真金白銀的大手筆,何妨說幾句客氣話,好歹結個善緣,又不費什麼力氣,何必惡語相向呢?

在薛家門前,湯昭其實還沒想清楚。

他最後向薛府說得那番話,一般人聽得覺得是氣急之後的嘲諷,有心人也可以覺得是真心道謝。

是道謝還是嘲諷,他自己也分不清。

就看主人家是善意的聽,還是惡意的聽吧。

他希望是善意的,離開薛府之後越來越希望。

畢竟那是陳總最後時刻讓他去找的人,湯昭真心希望不要辜負了。

金子有信紙那麼大,薄薄的一片,大概在一兩左右。掀開金箔,

一共六張金箔,也就是六兩金子,以現在的銀價,能換一百二十兩銀子。

真的不少了。足夠買二三十畝良田,再在城裡買兩間房,舒舒服服衣食無憂。如果隻是養活自己,一個人一年五兩銀子足以溫飽。而要買人,一個丫頭童仆七八兩銀子也到頭了。也就是說,如果湯昭活不下去,自賣自身,賣十次也賣不出一百兩銀子。

當然他是不知道他在人牙那裡有一份超高的估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收起黃金,最後還有一封信。

那是回信。

比起湯昭的字,甚至比起陳總的絕筆,這筆字可不大體麵了,並不是無力,而是相當粗陋稚拙,就像剛學寫字的人一筆一劃的爬出來的。

“湯昭賢侄:”

隻看了四個字,湯昭手微微一緊,心卻一下子放鬆下來,有一種釋然的解脫。

無論真心假意,希望能讓陳總無憾。

“今聞賢侄遠來,喜故人有後,本欲相見,奈何緣淺,詳情一言難儘。賢侄有處安身否?若無且至餘霞郡琢玉山莊,尋薛閒雲莊主暫且棲身。信後附功法一篇,可背熟之後焚毀。閒雲問及,忖量交付,便宜為之。”

“功法……”

湯昭猛然起身,因為起的太猛,差點磕到桌子上。

媽耶……

是他想的那種功法嗎?

他緊張的手心都有些出汗,忙放下信紙,在桌子上抹了一下,又死死地攥住。

他一直想學武,從小就想。從他看了第一本雜書時就有夢想。後來遇到陳總,更聽了太多光怪陸離的故事,更是全心向往。

隻是哪有門路?當初那麼軟磨硬泡才請父親帶他去武館,武館的教師爺看了他的根骨,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得加錢”!

錢是加不起的,再加上他又大病小病不斷,能跑能跳的日子有限,武學夢是徹底斷了,隻好學文,還不是跟正經先生學,跟陳總學,學得不倫不類的,功名是不用想了。

後來家人相繼去世,他徹底沒人管束。但那時叫他去學,他也不敢了。正經武館不收,許多旁門左道乃是黑道幫會倒是在大肆擴招的。不是招正經弟子,就是些外圍混混,跟著進去領一套衣服,在街頭碼頭打打殺殺,好勇鬥狠。據說混出頭之後,也能漸漸進入核心,學到真本事,那就真是“殺出一條血路”了。

這條路,就算是如今的世道,也不是好人家的孩子走的。他要是敢去,最後一點微薄家財就要改姓,至於小命能不能留下,就要看幫會是不是做絕。

但他依舊都想學武,做夢都想。

失去了所有依靠,一個人活在世界上太辛苦,太危險了。他想保護自己,想擁有力量。至於什麼前途、夢想都太遠了,他隻想握住一點安全感,拯救自己。

他曾以為想要圓夢隻能寄托於奇遇了。或者救了一個要死的大俠,等人家報恩受自己為徒,或者掉下懸崖,從山洞裡找到武林秘籍,那都是故事裡才有的事。

不想懸崖沒掉下去,秘籍真撞到手裡來了!

還是薛大俠這樣鎮壓一方的大俠通過這樣的途徑送給他的!

這不是奇遇,還有什麼是奇遇?

而且是正統的奇遇!

比起來,什麼水裡升起奇裝異服的仙女這等事太離奇了,一點兒不真實。故事裡都不這麼寫的!況且除了一副眼鏡,他又沒得什麼好處!

滿懷激動的深呼吸幾次,翻過信來,果然見一篇幾千字的文字。

《桐花引鳳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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