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月下追白發_劍眾生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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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月下追白發(2 / 2)

湯昭悄悄看了一眼,立刻低下頭,一眼間隻看清了那人一頭白發,像瀑布一樣垂下。

是那個劍客嗎?

原來劍客也是走路來的?並沒有禦劍飛行。

他被自己的念頭逗笑了,想想刑極,想想平江秋,劍客平時也是吃飯睡覺,走路騎馬,除了性格多少沾點古怪,並沒什麼特彆。

但和他認識的那些不靠譜的劍客不同,這劍客白發肅殺,腳步踏在山間枯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越是靠近,越聽得湯昭呼吸不暢。

不要緊張,緊張會引起心跳過速、呼吸急促,反而容易被發覺。

他用內功調整氣息的運轉,雖然還不熟練,但效果不錯,漸漸地他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了。至於對麵的黑寡婦,更輪不到湯昭操心,就是湯昭被發現了,她也不會被發現。

眼見那白發人就要從他眼前經過,他突然聽到了其他聲音。

不等他分辨這聲音是什麼,白發人已經停下腳步,道:“你還不死心?自不量力,愚蠢至極。”

隻見一人跌跌撞撞走出,身上臉上儘是鮮血,仿佛一個血人,但他仍然站的筆直,道:“怎麼可能叫你逃走?”

湯昭駭然,幾乎叫出聲來:“司老師——”

白發人聲音降低了幾度,道:“逃走?你看你的樣子,配讓我逃走麼?我懶得理會你們檢地司,留你一命,你還糾纏不休,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湯昭一麵憂心忡忡,一麵詫異:聽他的口氣,並不打算與檢地司為敵?他不是要組織人偷襲魔窟麼?何必留手?

司立玉擦了把頭上的血,凝聲道:“把湯昭交出來。”

湯昭愕然,白發人道:“我說過了不認識湯昭。現在再說一遍。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司立玉道:“你進了湯昭的房間,他人就不見了。現在你跟我說你不認識他?把他的懸賞發給各個黑道雜碎的不是你麼?”

湯昭心中恍然:黑寡婦果然是私自帶他出來的,檢地司根本不知道。他消失和彆人沒關係,這是個誤會。

但是為什麼此人會進他的房間?賞格果然是他發的,檢地司情報不錯。但既然早知道此人,為什麼刑極不出手,這時隻剩下司立玉一人?

湯昭又盯了白發人兩眼,確認自己不認識他,為什麼他會懸賞自己?

不管怎樣,這是個誤會,司立玉情勢不妙,湯昭得站出來,讓司立玉知道自己平安,不要再強行動手了。

當然他也不能跳出來說“我在這裡,不要打了”,這個人畢竟通緝過自己,可能還真要抓他,隻是這一回沒找到人罷了。倘若湯昭冒冒失失跑出來,假人質變成了真人質,反而對大家都不好。

他目光逡巡,打算悄無聲息的移動到一個隻有司立玉能看見自己的地方,到時候隱約露一下臉,以司立玉的機警,自然會趁機撤退。

白發人淡淡道:“誰?哦,那個小子。我現在已經用不上他了,我有了更好的。還有,既然遇到了,就叫你們的爪子離我遠一點。我聞到檢地司的臭味就想吐。這些天你們追著我亂嗅,我不理會你們是我不想節外生枝,不是怕了你們。不要惹得我踹了你們的狗窩。滾吧。”

司立玉盯著他道:“我知道了,你把他放在罐子裡了?”

湯昭悚然,顧不得其他,伸頭出去一看,隻見白發人手中提著一個罐子,正是他放在床底下的——

平江秋!

霎時間,湯昭慌了,難道說那白發人夜闖他的房間,是奔著平江秋去的?!

白發人聽到“罐子”兩字,眉毛立起,斥道:“給臉不要臉,去——”寒光一閃,劍刃出鞘:“死!”

他快,司立玉同樣不慢,幾乎同時身形前撲,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上,手上劍光明滅。

他的劍不是霜雪一般明亮的劍光,而是妖冶中帶著幽幽然的……

血光!

他的劍和他現在得狀態一樣,血氣彌漫,為夜色染上一抹血色。

異色劍氣中,兩人飛快的交換了幾招,司立玉暴退,連續退出幾步。

白發人冷冷道:“法器而已,竟敢冒犯劍客?”

司立玉喘得越發厲害,頭上身上的鮮血不住得往下流,流滿了劍刃。

劍刃仍然鮮紅,隻是更刺眼,更鮮豔了。

原本凝固如紅寶石的劍刃,現在已如血管裡的血液汩汩流動,並與握劍的手連接在一起。

紅色從下往上沁入,如繁複的刺青一般肆意蔓延,一寸寸的將他的身軀染紅。淡淡的血霧彌漫開,司立玉的身形籠罩在稀霧當中,五官半遮半掩變得妖異非常。

白發人本來漠然的神色漸漸凝重,手中的劍刃微微顫動,他並沒有像司立玉一般露出異象,但另一手伸出,掐住劍訣。

湯昭顧不得掩藏,沿著樹叢,往白發人背後移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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