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最頂尖的符式,攀升到了劍仙的層次,超越了湯昭所掌握的知識,當然,也超越了他師父薛閒雲的層次。朻
這個層次的符式,湯昭一點兒不會。
聽說過,沒見過,哪學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這麼高級的符式,居然就這麼大喇喇刻在牆上?要知道高階的知識總是被壟斷的,很難獲取,隻能靠一門一戶的師徒傳承。
他師父有法器知識,就能交到會做法器的朋友。湯昭是他徒弟,年紀輕輕就會製作法器,甚至也比較容易獲取其他同級彆的傳承。
但薛閒雲不會高等符式,也就混不到那個高等的圈子裡去,所以那個層次湯昭就一點兒邊兒也沾不上。
沒有傳承,任你天資卓絕、外掛幫忙,還是不得其門而入。
是以看到這從未有過的符式,湯昭是有點見獵心喜的,要是在其他地方看到,他高低得好好研究一番,甚至一口氣研學個十天半月,說不定符式造詣能再上一個台階。朻
隻是現在不是時候。
淩抱瑜聽湯昭說的斬釘截鐵,以為他懂,便問道:“這些符式有什麼用?對咱們處境有沒有幫助?”
此時她漸漸升起了希望,全天下除了劍就屬符式最為神妙,能發揮意想不到的效果。此地這樣隱秘,連她都沒有聽過,全用來存放符式了,可見珍貴。這些符式曆經多年還這樣金光燦燦,焉知不是殿下留下來力挽狂瀾的手段?
湯昭無奈道:“我哪裡知道……”
他是學符式學得不錯,可是符式一門博大精深,他一個奧數尖子就會泛函分析了?還不是看天書一般隻能乾瞪眼?
但湯昭也知道,或許這些高階符式中藏著一些破局的關鍵,還是仔仔細細的從頭至尾看了一遍,想要認一認有沒有他能看懂的符式。
“等等——這是符字?”朻
在一麵金光燦爛的符式下方,竟有一行符字。
符字是符式簡化下來,祛除功能隻用於記錄的文字,寫的再好也不會發光,這行字也隻是黑色墨跡,在一片光芒中不易發現。若不是湯昭看得仔細,便要忽視了。
符字湯昭是會的,順著一讀,心裡“咯噔”一下。
淩抱瑜見他神色有異,道:“怎麼?”
湯昭道:“留下符字的是個熟‘人’。”
淩抱瑜想了一下,恍然道:“那個飄來的白骨?東君的使者?”
她之所以會這麼想,因為上次看到這種符字就是在棺材上。朻
湯昭點頭,符字雖然規整,但也有“筆跡”可言,他一下就認出來了。
正是那位寫著大段“悔恨”的故人所留。
而且細究起來也合理。
阿沁說過,她藏在千秋樓裡躲貓貓時,那女人就在樓前。雖然阿沁記得她沒有進來,但誰知後麵有沒有私自進來?
“這麼說……這裡的符式是她留的了?她除了使者,還是個非常高明的符劍師?”
淩抱瑜對那女人沒好感,對東君也沒好感,有點不願意承認對方的本事,道:“可是這密室是殿下修的,總不是她憑空創造出來的。殿下在這裡一定留了什麼東西,現在卻都沒有了,難道說是那女人拿了?”
湯昭閱讀那些符字,那是一片比較長的記錄,遠非棺材上的那幾個字比,信息量非常大,看得他心中翻滾不已。朻
聽到淩抱瑜的話,他回頭道:“這些符式並不是隻是她留的。隻有牆壁上那些是她留的,天花板上的不是。”
三人一起抬頭,天花板上也刻著繁雜的符式,也在閃閃發光。
然而……這個光芒不如牆壁上的光芒閃亮。
雖然都是亮光,如果單看天花板的符式也很明亮,但和牆壁上一比,低了不止一個層次。而且,天花板上的那個符式缺乏那種仿佛水一樣的流動感,就更少了一分視覺奇觀,更加黯然失色,這是淩抱瑜也能看得出來的。
也就是說,這個符式不如牆壁上的高級。
所以湯昭能看懂。
之前牆壁上的更容易看見,是以湯昭沒注意天花板,但那使者記錄了自己提符於牆的經過,也提到了原主人在天花板上留下了符式,他不免往上看了,然後就懂了個大概。朻
如果不是看到這篇長文太過凶猛,湯昭看到這些符式應該會很興奮才對。
“這應該是天球圖的配套符式。應該是你們殿下留下的後手。”
湯昭解釋道:“之前我不是說過,如果天球圖裡的空間是真實的,咱們就能通過此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天球圖雖然是虛擬的,但這個符式應該可以做到。”
湯昭仰頭一笑:“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完整版的、故事裡才有的……大型定向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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