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的玻璃門被打開,神穀川走了進去。
之後,玻璃門自動關閉。
“鈴鈴鈴”
電話還在響,神穀川下意識伸左手,將話筒拿起。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將染血的柴刀握得更緊了幾分。
因為隻有對“接不接電話”這一件事的判斷受到了的影響,神穀川是可以正常意識到接下來很可能要觸發戰鬥的。
“喂?”神穀先開了口。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
“能聽到嗎?”
依舊沒有人聲。
隻是似乎隱隱約約能聽到一些古怪的聲響。
咕都咕都
像是水聲,像是有什麼生物在水裡用力吐著氣泡。
這咕都咕都的水聲越來越響,不僅僅是電話裡麵,就連神穀川的身邊也開始出現這種聲音。
啪、啪
接著,是拍擊聲。
好像有人在用力拍打電話亭。
啪、啪
又是兩下拍擊。
電話亭靠近神穀川的那麵玻璃上,出現了兩個汙手印。
手印比較纖細,像是女人的。
神穀川伸手,在那手印上抹了一把。
手印被擦去一半。
“呃能被擦掉的啊。”
能擦掉的話,就說明手印在裡,而不在外。
拍擊玻璃的那個東西,同樣在電話亭裡麵。
此刻正和神穀川一起被鎖在同一個狹小空間!
神穀保持住了一定的冷靜,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從手印上抹下來的東西,是濕膩的泥土,帶著腥臭味。
可能是水底的淤泥。
啪、啪
又是兩下拍擊。
新的淤泥手印出現。
咕都咕都嘩啦嘩啦
電話亭裡的水聲更響了,亭子底部,以及電話的聽筒裡,開始有渾濁的汙水滲出來。
汙水越流越多,越流越快,在狹小的電話亭裡彙聚,很快就沒過了神穀川的腳踝。
神穀川嘗試推動玻璃門。
門自然沒打開。
他又試著用柴刀砍了幾下,卻發覺玻璃牢固異常。
任憑自己幾下用力的揮砍,愣是連一點刀痕都沒留下。
啪、啪
身邊的拍擊聲和淤泥手印不斷。
這時候從電話聽筒裡流出的汙水中,出現了黑色的發絲,滑膩膩的,像是水草一樣在快速生長。
很快,大量的發絲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噴湧,占據了電話亭裡的大部分空間,並且很快纏繞上神穀川的身體。
神穀下意識地揮刀。
刀柄傳回的觸感有些異樣。
那感覺不像是砍在一大堆頭發上一般輕飄飄的,好像是砍中了什麼更具實感的東西。
神穀川低頭。
隻見已經快滿到腰的汙水裡麵,自己的身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蹲了一個發量驚人的白衣女人!
她的頭發,就像一大叢水草一般,在水裡,在電話亭裡瘋狂生長糾纏!
啪、啪
女人抬手,伸出水麵,拍擊電話亭的玻璃。
留下兩個沾滿淤泥的新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