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是對你的懲罰呢,笨蛋神穀——
因為你和你身邊的兩個漂亮女性式神,看起來關係親密,讓我嫉妒。
因為你之前對我的態度一直不明不白,模棱兩可,裝傻充愣。
但你又要時不時關心我,冒生命危險跑夢裡來救我,在我陷入絕望的時候拉住我,在爸爸媽媽麵前說什麼要照顧我……
讓我到現在都搞不明白,你到底打算怎麼看待我。
這會讓我苦惱的。
這是你的錯,對吧?
而我,在吻你之前,已經把瞞著你的事情,神社裡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我對你可是問心無愧了。
那憑什麼還要由我來煩惱這種事情呢?
所以,接下來該苦惱的人,是你啊,神穀。
我已經向你坦露心跡,已經無所隱瞞。
我把決定權交給你。
是要繼續跟我保持友達以上的曖昧關係,還是成為一對注定會分開的戀人。
不需要你那麼快就做決定,在我成為神降之前,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可以接受。
我呢,一直都是這樣壞心眼的女孩子。
是你在爸爸媽媽麵前,一臉認真說要好好照顧我的。
說到的話,可是要做到的。
所以,這樣子是可以的吧?
好好去煩惱吧,神穀川。
就像我之前那樣子。
這是我對你的回敬。
……
“鬼塚?”
那種柔軟的觸感,依舊殘存在臉頰上,好像經久不散。
神穀川保持持續的震驚,看著眼前的鬼塚切螢。這位漂亮的巨瓊神子,正在撩動頭發,試圖遮蓋發紅的臉頰和耳根。
她朝後退了一步,眼神在柔和的燈光下閃爍,說道:“回去太遲的話,婆婆和富?姐要說我了。今天過得很開心,謝謝你能陪我散心。再見了哦,如果你還想再見我的話,阿川。”
說著,鬼塚轉身,腳步輕快著跳上了神社的參道。
神穀隻看見她的身影,在夾道幽深的古木之中,漸漸變小變遠。
“她叫我什麼來著?”
神穀川半天才回過神來。
剛才發生的事情,叫人猝不及防。
“喜歡嗎……”
剛剛那個,算是表白了吧?
但是鬼塚貌似並沒有要求自己給予什麼回應。
應該是因為神降的事情,在小巫女看來,她的戀情,終究會無疾而終,無法長久。
所以才沒有要求自己馬上回應她。
“她好像是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毫無保留的。”
神穀確實開始苦惱了。
但隨即又開始考慮彆的事情——
天鈿女命……神降的候選人……
巨瓊神社的神降本質上是在追求力量,以此挑起對策室的大梁。
不過肉身容納神明力量啊……
天鈿女命是高天原的一份子吧?
高天原神殿裡還有她的凋像。
這位神女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
得好好研究一下。
神穀一邊想著,一邊沿著公路無意識行走。
滴滴——
不過走了幾分鐘,身邊響起了幽靈車的喇叭聲。
“老大!”
大石單手舉著自己血淋淋的黃毛腦袋,伸出車外。
小原妹妹也趴在車窗上看神穀。
這對兄妹,應該一直懂事地待在某處等待。
神穀川正準備上車,忽然感覺到身邊溫度驟降。
大石俊馬也有所感知,打了個寒顫,連忙把半個身體都探出車窗外的小原早未按回車裡。
“老大,我……我們再等你一會?”
“呃……”
神穀川看著身邊漸漸清晰的兩道倩麗身影,一邊是黑紅洋裙,一邊紫白襦袢。
他朝大石俊馬點了點頭。
小黃毛得到老大指示,如蒙大赦,一腳油門逃命似的消失在夜色裡。
“早未……想留下來,陪老大。”
小原一邊回正被哥哥按歪的腦袋,一邊開口抱怨。
“彆傻了啊!那不是我們兩個能參與的事情!”
……
幽靈車消失。
神穀川看向身邊,瑪麗和般若都清晰現身。
喀拉——
瑪麗拖著砍刀,貼近自己身側,精致的五官看不出生氣。
“嗤!”
般若懸浮著,很用力地嗤鼻,身邊的笑麵具和妒麵具上下浮動,栩栩如生。
神穀手下的這兩尊式神,平時總是水火不容,誰都不服誰。
很勉強地在相處。
但今天晚上,貌似是統一了戰線,將矛頭一齊指向了自己的陰陽師。
壞了。
她們兩個通上氣了!
“你們聽我……”
神穀想說點什麼,但又哽住。
好吧。
根本就沒什麼可以解釋的。
事情就是她們想的那樣。
但如果我現在說,你們三個都是我的翅膀的話,局麵會不會有所好轉?
“拋棄瑪麗了嗎?”
瑪麗左手拖刀,抬起右手,指尖輕柔地劃過神穀川的脖頸。
“不,沒有。”
“嘖。”
懸著的般若嘖聲,自上而下俯視神穀,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極其嫌棄地注視自己的陰陽師。
不要被他哄住啊,瑪麗!
你平時的那種氣場呢?
這種招貓逗狗的男人死不足惜!
接受了鬼塚的一吻後,神穀川接下來的日子並不是特彆好過。
瑪麗和般若作為他的式神,自然是無法對他進行實質的違抗和傷害的。
但是——
後續的幾天裡麵。
神穀花了好幾條命,陪著瑪麗在花鈴詭校裡練刀,才堪堪安撫住她。
至於受氣的般若。
將近有一個星期都沒拿正眼瞧過他。
要不是有乖女兒敷寶貼心幫忙,伊伊呀呀地陪同安慰,般若估計還能生更久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