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了半個月,許諾才知道這老者姓黃。
他每天天不亮便出門,直到很晚才回到酒館,每天在酒館待得時間都不到八個小時,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外麵忙什麼。
不過這倒是正和了許諾的意。
“掌櫃的,你說那黃老怪到底是什麼來曆?”
廚房中,狗蛋一邊包餃子,一邊好奇問道。
小白在一旁眼巴巴的瞅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好奇害死貓,不該打聽的事不要瞎打聽!”
許諾沒好氣的瞪了眼狗蛋,繼續擀著麵皮。
今天已經是小年了,許諾早給劉大嘴放了假,酒館也已經歇業,家裡隻剩他和狗蛋。
今年的劉大嘴比往年更加的高興,因為就在幾天前,他兒子劉文的科考成績已經出來了,劉文這一年來,一路通過了縣試和府試,正式考上了童生。
童生雖然還不算功名,但是在鄉下也已經非常吃香,劉大嘴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簡直把他都樂開了花,甚至等過完了年,還要在酒館大擺宴席。.
狗蛋吐了吐舌頭,拿起一枚鬆子扔到了餃子皮裡麵:“掌櫃的,不是我想問,是那黃老怪對我好像非常感興趣。”
那老頭該不會發現了狗蛋的女兒身吧?
許諾心中發緊。
狗蛋包起鬆子餃子:“昨天晚上我去給他送東西,被他拉著問了好多問題,他說我長得像他兒子,還說要收我做乾兒子,問我願不願意。”
那兒子得醜成什麼樣!
瞥了眼滿臉雀斑、青春痘的小狗蛋,許諾神色古怪,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一個狗血橋段:“你答應了?”
“沒,我和他又不熟,乾嘛要給他做乾兒子!”狗蛋撇著小嘴:“不過我怕得罪他,就沒有直接拒絕,我告訴他要先和掌櫃的商量。”
處理突發事故的能力倒是不錯,隻是你把禍水潑到我身上是個什麼鬼。
許諾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眼看擀的麵皮差不多已經夠了,便停了下來,和狗蛋一起包起了餃子,有豬肉大蔥的,有豆腐牛肉的,有薺菜雞蛋的,有鬆子大麥的…
他最喜歡吃的是韭菜雞蛋,可惜大虞國找不到韭菜。
當然了,這不是一頓的量,而是從小年到明年的正月十五。
從早上一直忙碌到晚上,兩人才終於弄好了所有的餃子。
當晚吃了頓薺菜雞蛋餡的,吃完飯已經很晚了,許諾帶著狗蛋出門遛彎的功夫,剛好碰到從外麵回來的黃老怪。
黃老怪背著一個大麻袋,看起來沉甸甸的,裡麵似乎是一些藥材。
他看到狗蛋,起滿了褶皺的老臉上難得露出笑容,暗藏了幾分憂傷:“孩子,和你家掌櫃的商量的如何了,想不想認我這個乾爹?”
狗蛋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求助的看向許諾。
許諾一臉純良的表情,嗬嗬笑道:“黃老爺,我可做不了狗蛋的主,您若是真想收他做乾兒子,不如等他二叔二嬸做生意回來,您再和他們商量吧!”
“如此也好!”黃老怪歎了口氣,也並未強求,背著大麻袋進了酒館。
目送黃老怪消失,狗蛋一臉不解:“掌櫃的,我哪有二叔二嬸?”
“是我憑空給你變出來的!”許諾一副純良的小表情。
狗蛋恍然大悟:“原來掌櫃的是在騙黃老怪!”
“那不叫騙。”許諾沒好氣的瞪了眼狗蛋。
“那叫什麼?”
“自己品!”
……
眨眼間又過了三個月,到了建武26年的2月28日,許諾的嗜血劍法終於又突破了一個境界,達到了第三重融會貫通的境界。
但他的修為這段時間卻是並沒有什麼長進。
自打進階到鍛骨境之後,十毒壯體散對他好像失效了,無論他煉化吸收多少十毒壯體散,修為都一直紋絲不動。
許諾卻是並不打算放棄,翌日一早又去了趟玄雲山。
李莫氏早已經等在了洞裡,她今天比前幾次看起來好看多了,似乎剛剛梳妝打扮過。
“少俠,那毒草越來越難找了,這次隻找到了五份!”李莫氏有些忐忑。
“沒事,儘力就行。”許諾收了藥草,取出三兩銀子和幾顆‘解藥’扔給了李莫氏。
見許諾並未責備自己,李莫氏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腹中。
她接過銀子和解藥,急匆匆離開了山洞。
許諾留在山洞煮藥,這次隻熬出了兩個月的劑量。
把十毒壯體散全部灌到肚子裡之後,許諾又去山上轉了轉,不過正如李莫氏所言,地門冬、冬蛇夏冠等毒材基本上已經很難找到。
在山上轉了大半個月,他也隻找到了不到一個月的劑量。
“要不深入玄雲山轉轉?”
許諾忽然有些心動。
平安鎮的采藥佬們采藥一般都是在玄雲山外圍,很少有人敢深入玄雲山,即便是橫行霸道的巨鯨幫也隻敢在外圍活動。
隻因為在玄雲山深處傳聞有倀鬼存在。
想到可能存在的倀鬼,許諾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他這點實力,在平安鎮附近或許還算說得過去,麵對倀鬼,嗬嗬!
許諾背著藥簍回了平安鎮。
回到平安鎮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夕陽照在酒館的牌匾上,讓那個紅色的酒字看起來頗有些刺眼。
“杯中酒不滿,店裡客常新!”
許諾這還是第一次留意到懸掛在自家酒館上空的這副對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