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姐倒也不客氣,大大咧咧道:“我婦道人家也沒什麼見識,就感覺新政對咱們不是好事,可朝廷要那麼做,咱們平頭百姓能有什麼辦法。”
一眾老板紛紛搖頭歎息,誰說不是呢,士農工商,商人本來地位就不高,朝廷向來不把商人當回事,可不會考慮他們的想法。
“那怎麼辦,難道就任由朝廷把咱們的產業收走嗎?”武四一臉不忿。
“對,不能任由自己辛苦經營的產業就這麼被朝廷收走!”一眾老板群情激昂,甚至有幾個暴脾氣的都開始罵娘了,把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
整個會場頓時就變得烏七八糟。
沈四千聽不下去了,揮手製止了喧囂的會場,他掃了眼許諾,不怒自威道:“諾哥兒,聽說你是江湖人士,武功高絕,見識肯定也非我等所能比,不如你來說說看,大家應該怎麼辦吧?”
還能怎麼辦,五分投唄!
許諾尋思片刻道:“我覺得朝廷這麼做肯定有他們的想法,咱們這些平頭百姓還是跟著朝廷的步伐走比較好。”
“你懂個…”有個掌櫃的一句臟話險些罵出口,但想到許諾易筋境的修為,到了嘴邊的幾個字又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我不讚同許諾的建議,不管是誰,想要收我的產業,那就得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他這話一出,一眾老板紛紛響應,紛紛揚言要和朝廷對著乾。
沈四千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麵上閃爍著不怒自威的神情:“從大家的發聲來看,朝廷這次新政明顯是犯了眾怒,咱們平安鎮如此,其它地方估計也是如此,所以咱們這些做生意的一定要擰成一股繩,聯合起來向朝廷施壓,逼迫朝廷放棄新政。”
“沈員外說得對,必須強烈抵製!”武四第一個讚同。
其他人紛紛舉手讚同,就連金三姐猶豫了下,也是投了讚同票。
很快,場間就隻剩許諾還沒有表決了。
此時所有人的眸光都投在了許諾身上。
許諾本來也想隨大流跟著大家夥一塊抵製新政,一是法不責眾,二是已經苟了十幾年,他對自己家的酒館多少也有點感情。
可就在他準備舉手之時,腦海中卻是突然冒出來避凶的預言。
他一個激靈,連忙改口投了反對票。
此舉頓時引來一片怒目而視,若不是忌憚他易筋境的實力,隻怕早就有人忍不住要拍桌子撂板凳了。
武四眉頭皺起:“諾哥兒,現在正是需要咱們這些商戶凝成一股繩的時候,你這麼做可就有些不地道了。”
地道了就惹了天道了!
許諾麵上一副純良無辜的表情:“四哥,實在是抱歉,我這人膽小,真的不敢有違朝廷的命令,你們聊,我就不參與了。”.
沈四千神色不喜:“許掌櫃,你要知道,你如果不和大家一起參與此次行動,將來保不準你那酒館會出什麼幺蛾子,老夫勸你還是不要一意孤行的好。”
其它掌櫃的也都紛紛開口勸說,就連金三姐都一直給許諾使眼色,許諾此舉可是要得罪平安鎮所有的掌櫃,將來生意怎麼可能好過。
許諾卻是假裝看不見:“諸位掌櫃的不用再勸了,我意已決,告辭。”
說著,許諾已是起身離開。
出了沈府,剛走了沒多遠,那金三姐就追了過來:“許諾,你這人怎麼一根筋!”她俏臉上噙滿了責備。
“抵製朝廷可是滅九族的重罪,三姐,你聽我一句勸,還是不要參與了!”許諾和金三姐並排走在大街上,像一對姐弟。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街上也看不到什麼人。
“死相,都怪你…”金三姐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已經得罪了沈四千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