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裡所有人都順著桃花木劍看去,隻見那劍尖隱隱有光澤流轉,初始很淡,隨著公孫大娘嘴中的咒語,那光澤逐漸變強,很快已經達到了燭光的亮度。
“神人呐!”見此一幕,一眾酒客無不是心下大定,公孫大娘果然厲害,有公孫大娘在此,何愁邪祟不除。
而此時,許諾眸中卻是噙著幾分詫異,他看的出來,公孫大娘施展出來的並非內氣外放一類的法門,而且他感覺這公孫大娘似乎也並不是修仙者,這光澤她到底是怎麼製造出來?.
“難道這些神婆真能溝通天地?”許諾若有所思的看著公孫大娘。
隻見公孫大娘嘴中念念有詞,她每念幾句咒語,便挑起一張符籙,當六張符籙儘數焚儘之時,公孫大娘收回寶劍,劍尖對準地麵,猛然插了下去。
隻見那堅硬的酒館石鋪地麵仿佛竹筒豆腐一般,硬生生被一劍刺穿。
呲呲~
有灰氣自劍尖冒出。
就在所有人都盯著木劍之時,許諾卻是悄悄的看了眼盈盈,隻見她本就蒼白的俏臉變得更加蒼白,她躥緊粉拳,似乎在抵抗某種壓抑的力量。
此時酒館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都在忐忑的等待著結果。
然而就在此時,卻見公孫大娘臉色一變,她哇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黑血!
“怎麼可能!”公孫大娘大驚失色,她一生驅邪無數,連那凶煞紅衣惡鬼都被她斬殺過,她還從來沒遇到今天這樣強大的邪祟!
公孫大娘四肢顫顫,她來不及多想,拔起腿逃出了酒館,連吃飯的家夥事也顧不得拿,隻在所過之處留下一條水跡!
她被嚇尿了!
“怎麼回事?”一眾酒客麵麵相覷。
“邪祟太強,公孫大娘被嚇跑了!”好片刻,才有人率先反應過來,跟著公孫大娘逃了出去,一眾酒客紛紛逃離酒館。
很快,偌大的酒館就隻剩下了寥寥數人。
燕捕快也是膽顫心驚,但他曾經親眼見識過‘黑無常’,膽色多少比彆人大一些,他強壓著心中的驚懼:“大家彆怕,區區一個邪祟成不了氣候,公孫大娘處理不了,那我就將這件事上稟朝廷,請朝廷解決,請大家一定要相信朝廷的能力,不要自亂陣腳。。”
燕捕快安慰了幾句,急匆匆帶著老邢離開了酒館,他必須得追上公孫大娘,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隨著燕捕快的離開,酒館就隻剩下盈盈等幾個住客,那些住客也想逃,但是他們暫時沒地方去,隻能戰戰兢兢的留在酒館。
接下來幾天,平安酒館藏有邪祟,神婆被邪祟嚇跑的流言已經傳遍了整個平安鎮,這也導致酒館的生意大受影響,連刀東來那些大熟客們都不來了。
便是連那幾個住客也都接連離開了酒館。
之前熱鬨非凡的酒館很快就變得門可羅雀,隻剩下酒館六人組和盈盈一個住客。
甚至酒館門前的大街上都冷清了許多,好多人寧願繞道也不願從酒館門前路過,怕沾染了酒館的邪氣。
“範叔,今年咱們不如早點放假吧。”許諾佯做出一臉恐懼的征詢著範老童生的意見。
阿賓丁丁也是連連點頭:“範叔,這也太可怕了,連公孫大娘都被嚇尿,那邪祟得多強大,眼下都沒人敢來酒館了,還不如關了門呢,什麼時候除掉邪祟,什麼時候再開門吧。”
範老童生倒是不怎麼害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說了,那邪祟也不不一定就在咱們酒館呢,可能在那些酒客身上也說不定呢,大家也不用太擔心。”
範老童生安慰了幾句,提前放假的事直接被他否決了,按他的話說,當差不自由,這酒館又不是他自己的,咋能說放假就放假呢。
許諾暗暗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麼,眼下這種局勢,他隻能靜觀其變。
接下來一段時間,酒館每天就隻有盈盈一個客人,她看起來也很害怕,她也不到大堂喝酒了,想喝酒就讓許諾給她送到房間。
倒是小癟三,還是一如既往的每天都來酒館,但是酒館現在沒客人,他也被斷了收入,範老童生看他可憐,每次吃飯都會喊上他。
“範叔,謝謝您的款待,等我以後掙了錢一定報答您的大恩。”小癟三每次吃完飯都會這麼說,範老童生也從來沒當回事。
一直到十二月中旬,酒館也沒出什麼事,倒是外麵經常會有男子失蹤。
十二月十五這天晚上,酒館仍然沒有客人,範老童生早早的回家了,許諾早早的打了烊。
阿賓隨便弄了點晚飯,大家坐在一起吃完飯,杜宇抹了抹嘴:“兄弟們,我今天要去私會我的潘銀蓮了,為我祝福吧。”
“老杜,你又好了傷疤忘了疼,不怕被武五揍了?”阿賓一臉戲謔。
許諾也是一臉無語,上次杜宇去私會潘銀蓮,剛好被武五捉奸在床,被武五暴扁了一頓,李秀登基之後,武五便被罷免了金鷹衛統領一職,本來李秀是打算殺了他的,但後來李秀聽狗蛋說武五和許諾有些交情,於是便赦免了他。
武五被赦免之後,也沒臉呆在平安鎮,於是便去遊離四方,前幾天剛回來就見杜宇和他嫂子滾在被窩裡,他氣壞了,要殺杜宇,還是潘銀蓮攔住了他,否則杜宇可能腦袋都沒了。
“為了潘銀蓮那樣的美人,掉腦袋也值了!”
杜宇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神情,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館。
阿賓丁丁也帶著小八水回了屋,以前吃過晚飯之後許諾還會陪小八水玩玩捉迷藏,但是這段時間,阿賓不放心,就再也沒玩過了。
許諾回了自己的小窩,他陪著小紫玩了一會,到了夜深人靜時分,他正準備修煉極樂寶鑒,卻隻聽酒館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呀,還讓不讓人休息。”
暗暗槽了一句,許諾隻能爬起來,打開了門,卻見潘銀蓮正一臉擔心的站在外麵。
“杜宇呢,讓他出來!”潘銀蓮杏眼圓睜。
“他不是去你家了麼?”許諾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潘銀蓮俏臉閃過幾分憂慮:“他說今晚上要去,可等到現在我也沒見到他人影。”
“不會出事了吧!”
正疑慮之際,許諾突然聽到天字一號房傳來了杜宇的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