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品!”
燕無忌驚呼出聲,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許諾,這小子竟然已經進階到了八品畫符師!
要知道,即便是他,修行了將近五十年,也才剛剛在半年前進階到八品,可大郎從開始學習畫符到現在,才不過短短不到二十年。
雖然許諾是天補之姿,可在他預計中,許諾要想進階八品,至少也需要三十年,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提前了十幾年!
燕無忌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勉強壓下心中的震撼,他神色複雜的瞥了眼許諾。
這些年來,他一直想儘辦法要收許諾為徒,可是許諾始終不為所動,到了現在,他已經徹底喪失了收許諾為徒的資格!
他之前雖然大大咧咧的想要拜許諾為師,但不過是在和許諾開玩笑罷了,即便許諾同意收他做徒弟,他也不可能接受,因為無論怎麼說,許諾也是被他引上天師道這條路的。
“罷了罷了!”燕無忌暗暗歎了口氣,他心中已是拿定了注意:“大郎,你隨我來。”
說著,他不容分說的便拉著許諾離開了酒館。
“乾嘛去?”許諾一頭霧水。
燕無忌也懶得解釋,拉著許諾緊趕慢趕,很快便是來到了平安鎮的一座小道觀中。
燕無忌找到觀主,借了張香案擺在道觀中,批下三根粗香,引燃之後插到香爐中。
“大郎,借你鮮血一用!”
話音未落,燕無忌背後的寶劍已是鏗然出鞘,輕巧的劃在了許諾手指處,一滴鮮血撲噠一聲落在了寶劍上。
燕無忌收回寶劍輕輕一蕩,將那滴鮮血蕩在半空。
燕無忌手持寶劍如攤大餅般輕輕一抹,隻見那滴鮮血已是被攤成薄薄的血幕。
唰唰唰!
燕無忌手持寶劍連連點動,如龍飛鳳舞一般。
“這小子在乾嘛?”許諾一臉訝異的看著,隻見隨著燕無忌寶劍的揮動,那半空中快速浮現出一個個金色的大字。
許諾定睛看去,隻見上麵寫的是:弟子燕無忌,天師道第368代傳人,今日以三根清香化作百千萬億香雲,叩請祖師爺顯聖,今有姓許名大郎者,資質超絕,弟子欲將之引入門庭,壯大我教,叩請祖師爺查查!
寫完最後一個查字,燕無忌寶劍輕輕一蕩,隻見那一個個金色的大字,似被風吹了一般,紛紛消散,化為一道道微不可見的青煙急速升騰而去。
目睹青煙消失,燕無忌爬了起來,他眸光灼灼的看向許諾:“大郎,看你左手手臂。”
許諾怔了下,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疑慮的擼開了左手衣袖。
“假如你手臂上出現‘之’字,你便是得到了祖師爺的認可。”燕無忌期待的看著許諾,之字的顏色代表了祖師爺的認可程度。
最差的是灰色,勉強認可,往上依次是綠色,黃色,青色,藍色,紫色,他們燕家曾經出現過紫色的之字,是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後來那位白日飛升,成了燕家的傳奇。
燕無忌眸中噙滿了好奇,能夠引動天補之氣的絕世天色,應該不會比他的老祖宗差吧!
許諾盯著自己手臂看了下,卻見上麵什麼變化也沒有:“沒有之字呢。”
“沒有,怎麼可能?”燕無忌那張大長臉瞬間耷拉了下來,他大踏步走到許諾身邊,抓起許諾的胳膊看了看,的確沒有出現之字。
“什麼情況?”燕無忌懵了,以許諾的天賦,不可能得不到祖師爺的認可。
正在他疑慮不解之際,卻見許諾手臂似被嘞住了一般,鮮血停滯,鼓蕩而起,急速在手腕處凝聚出了一個蒼勁的‘之’字。
“成了!”燕無忌鬆了口氣,他就說麼,像許諾這樣能夠引動天補之氣的絕世天才,怎麼可能被祖師爺拒之門外。
隻是當他看到那之字的顏色,他不由又是一怔。
“黑色?”燕無忌頭皮發麻,他還從來沒見過這種顏色,甚至聞所未聞,他家族的典籍中,也不曾記載過此等顏色的之字。
“大郎,你試試,看你的畫符有無效果。。”燕無忌眉頭緊皺。..
還真是神奇了!
許諾神色古怪,這個黑色的之字就這麼出現了,他甚至一點感覺也沒有,如果不是燕無忌提醒,他可能需要好長時間才能發現這個字。
不經意的抬頭掃了眼天空,許諾問觀主借來筆硯和黃裱紙,寫了一套急急如律令借力的符籙,他隻用了一成力。
寫完之後,許諾抓起符籙祭在半空,叫聲著,隻見四周天地元氣受到牽引,以符籙為中心急速聚集,化為一道利刃狠狠的刺向了不遠處的一塊大青石。
伴隨著砰然巨響,那大青石已是被擊碎成灰飛,隨風輕揚。
“凝氣三重!”燕無忌訝異的瞥了眼許諾,八品畫符師大概相當於修仙者的築基期,但那是理論,一般來說,剛剛得到認可的門人,最多也隻能發揮出凝氣一重的威力。
“這小子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呢。”燕無忌心中疑慮:“大郎,你感覺如何??”
“威力挺大的!”許諾一臉純良的表情,經過剛剛那一擊,他已經大概判斷出了自己畫符的水準,假如他全力施為,至少能發揮出築基圓滿的威力!
燕無忌讚許的點了點頭,他收回寶劍,再次跪到香案前:“弟子燕無忌叩謝祖師爺,願祖師爺千秋鼎盛,福祿盈盈!”
謝完了恩,燕無忌正準備爬起來,突覺心神一顫,下一刻,他停滯在凝氣九重許久的修為如水到渠成一般,哢擦一聲突破到了築基初期。
“我突破了!”燕無忌一臉懵逼,他自己的天賦他太清楚了,在他的預想中,他大概終其一生也突破不了築基期,怎麼忽然突破了?
燕無忌心中一動,一雙眼睛猛然落在了許諾身上,他這種情況隻有一種解釋,上麵覺得他把許諾引入天師道是大功一件,破境是對他的獎賞!
燕無忌神色複雜,破境自然是值得開心的一件事,可問題是他現在成了屍蟲真君的走狗,實力越強大,做的壞事可能就越多!
“走吧大郎!”燕無忌歎了口氣,失魂落魄的回了酒館。
當晚,許諾被燕無忌拉著喝了一晚上酒,直到夜深人靜時分,他才離開酒館。
許諾回到臥室,調教了一會偃人大郎,便仔細研究起了胳膊上那個黑色的之字,這個字讓他心裡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