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東來似乎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般的感覺,他莫測高深的笑了笑:“你們不知道,聖母果前輩當時很欣賞老子,還要收老子做徒弟,不過被老子拒絕了。”
一眾酒客紛紛懵逼:“拒絕了?這麼好的事刀大俠怎麼拒絕了呢?”
刀東來嘿嘿一笑:“給彆人當徒弟多不自在,還是一個人舒服!”
“刀大俠真是生如夏花啊。”一眾酒客眸中皆是噙滿了敬佩。
一眾酒客聊著聊著,話題不自覺的又轉回到了許諾身上,聊到許諾在幻境中的表現,絕大多數人仍然是感歎不已。
“當聖母果前輩要加入那醜男一塊非禮弱女子的時候,我都忍不住要罵他祖宗十八代了,沒想到最後竟然反轉,真的是!”
“聖母果前輩的心思和眼界又豈是你我所能揣測的,咱們這些人頂多隻是站在地麵上,聖母果前輩可是站在雲端,他所看到的比咱們遠多了!”
這話說的在理!許諾讚許的點了點頭,所謂的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所以噴彆人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境界達不到,看不懂彆人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
許諾一邊畫符一邊聽著一眾酒客們議論,被人誇得他都快有點不好意思了。
到了傍晚時分,一眾酒客似乎還沒有聊儘興,但礙於天色已晚,隻能相約明日,然後依依不舍的各自散去。
“小七,打烊吧。”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許諾正準備收攤,卻見幾輛馬車自京城方向而來,緩緩停在了酒館外麵。
狗蛋攙扶著李秀從第一輛馬車上走了下來,緊隨其後,李夢寒李諾言姐弟還有真心也先後走下馬車,走進了酒館。
“官家,您怎麼來了?”看到李秀,吳大勺連忙迎了出來,噗通跪在了地上。
“咳咳,勺子叔不必多禮。”李秀顫抖著將吳大勺給攙扶了起來,他麵色越發蒼白,整個人也瘦了許多,臉頰深陷,一點肉色也沒有。
“大郎,快去收拾房間,最近我們要在酒館幾天。”狗蛋一邊攙扶著李秀往後院走,一邊吩咐著許諾。
“好嘞~”許諾也沒有多問,帶著小七去了後院,開始收拾起了房間。
小夢寒也跟了過來,幫著他一塊收拾,不過她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樣,沉默寡言的,什麼話也不說,隻是默默的乾著活。
很快房間已經被收拾了出來,而另一邊,李秀早已經吩咐吳大勺弄好了飯菜。
吃完了晚飯,狗蛋便攙扶著李秀回房休息了。
真心小夢寒等人也默默的回了屋。
看著眾人垂頭喪氣的神情,許諾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山河鎮邪圖走了進去。
“也不知道小黃泉裡麵的泉水對李秀有沒有用呢?”許諾眸光快速掃過整個山河鎮邪圖,試圖尋找到有關小黃泉的蛛絲馬跡。
但找了半天,他也沒有尋到任何線索。
許諾眸光不由落在了那些被霧氣籠罩的地方,這些地方便是連他也看不透。
“要不進去看看?”許諾隱隱有些意動,但左右權衡之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有些作死的想法:“還是先讓彆人代勞吧!”
尋思之際,許諾眸光已然是落在了壁畫深處的那三隻飛僵身上。
“先讓他們打打前哨吧。”許諾毫不遲疑的捉住了三隻飛僵,分彆將他們扔到了迷霧之中:“祝你們好運,希望你們能活著出來吧。”
做完這一切,許諾出了山河鎮邪圖,而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許諾收拾收拾,正準備出門,門外卻是傳來了敲門聲。
許諾打開房門,卻見小夢寒正站在外麵,她今天穿了一件梨花白的緊身衣,將她那曼妙的身材勾勒的纖毫畢現。
她負著小手,微微笑道:“大郎哥,我父皇母後今天要去祭拜舅舅,讓你一塊跟著去。”
“好。”許諾點了點頭,簡單洗漱了一番,便跟著狗蛋李秀去了鎮子東麵的墳地。
這些年來,因為屍蟲真君的緣故,他已經很久不曾來過墳地了,多年不見,他的墳頭又比之前高了很多,跟一座小山一樣,比附近的墳高大太多了。
狗蛋吩咐小夢寒小諾言取下酒菜擺在了墳前,然後她便攙扶著李秀席地而坐:“掌櫃的,很久沒有來和你說過話了呢,我今天帶著李秀來看看你。”
許諾侍立在一旁不經意的打量著狗蛋,卻發現她發絲已經銀白了許多,她的背已經微微有些佝僂,眼睛也沒有了以往的靈動。
“咳咳,諾哥,這些年我忙著治理天下,也沒怎麼來看過你,是我的不對,我先自罰三杯,向你賠罪!”李秀端起酒杯。
“父皇…”小夢寒美眸中隱隱透著幾分擔憂。
狗蛋擺了擺手,製止了小夢寒:“沒事,讓他喝吧,他也喝不了幾次了。”
“咳咳,你這是在咒我死麼?”李秀沒好氣的瞪了眼狗蛋,一口氣連飲了三杯。
“呦,你還長出息了,敢瞪我了!”狗蛋哼了一聲:“以前你當皇帝的時候我也就忍了,現在你還敢瞪我,而且還當著掌櫃的麵,你忘了你對掌櫃的承諾了?”
李秀有些無語:“在外人麵前,你就不能給我個麵子麼?”
狗蛋回頭掃了眼:“你說在場的哪個是外人?”
李秀尷尬一笑:“諾哥啊,你當年一句話可是把我給害苦了,害我受了狗蛋一輩子氣。”他眸中噙滿了幽怨,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這鍋我不背,明明是你自己承諾的好吧!
許諾沒忍住腹誹了一句。
“行了,彆抱怨了。”狗蛋舉起一杯酒灑在了墳前,她臉上浮上幾分戲謔:“說點正經的吧,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見你爹了。”
小夢寒小諾言麵麵相覷,這不是舅舅麼,怎麼又成爹的爹了,好亂!
“狗蛋,你不要誤導孩子們好不好!”李秀側躺在地上,撿起一粒花生米扔到了嘴裡:“你還好意思說彆人,你不也一樣,當年經常喊諾哥爹。”
許諾一怔,還有這等事。
狗蛋沒好氣的白了眼李秀:“小心我告你誹謗,我什麼時候喊過掌櫃的爹,你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