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他割裂的不止是自己的怯懦，還有他對於善惡的感性！他遊走在天枰的兩端製造了慌亂和絕望！”
布爾凱索的回複十分的直接，馬道克則是有些欲言又止。
布爾凱索拒絕康斯坦丁的原因不是他製造的那些惡跡，而是一個感性完全淡漠的存在能夠用什麼約束自己？
道德、倫理、善惡都是基於感性而存在的東西。
失去了感性，那麼人類會是什麼模樣？
為了生存做出一切都是理性的，那麼混亂一樣會誕生。
麵對正義，人們該持有的態度不該是盼望，還有畏懼！
畏懼正義的審判，畏懼惡行導致的惡果招來審判！
失去了審判權柄的泰瑞爾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他在惡魔的麵前毫無威嚴！即便他擁有著大天使中最為強大的力量！
“你寬恕了朗姆洛和傑西卡。”
奧莉爾說出了朗姆洛和傑西卡的名字，這讓布爾凱索的憤怒變得更加難以控製。
“彆告訴我恥辱之證的力量你不知道，我想那柄傳奇的誕生絕對不止比列的影響！希望！”
“現在我要給他希望，讓他走向一條正確的道路。”
奧莉爾走到了布爾凱索的麵前，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繼續說著：
“布爾凱索，正義讓你變得偏執。勇氣讓你變得魯莽，但是希望在你需要的時候，一樣給了你力量。現在我想要讓你平等的將希望給予一切需要的人。”
“我不會認可康斯坦丁！一個失去了敬畏的人終歸會嘗到惡果！就像是他的身體居然被督瑞爾占據之後毫無異樣！
康斯坦丁對於善惡早就失去了感性的分辨能力！他做出的一切選擇，走出的每一步路都是基於他理智的判斷！
他注定走向瘋狂！”
“布爾凱索，你又在敬畏什麼？你何曾退讓過？”
奧莉爾的聲音依然不緊不慢的，這不光是對於康斯坦丁處理上的質問，也是奧莉爾一直以來的好奇。
布爾凱索從未在戰鬥中遲疑過，隻要戰鬥是他眼中正確的，隻要殺戮是正義的審判，他向來堅決到不發一言。
布爾凱索會敬畏什麼？
這不光是奧莉爾感到好奇，泰瑞爾和因普銳斯也是一樣。
“我敬畏生命，敬畏一切！所以我毫無遲疑！”
布爾凱索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胸膛幾乎要撞在奧莉爾的身上。
布爾凱索說話的時候帶著怒意，但是一樣的慎重。
勇氣的力量特不缺少，甚至於在舍棄了自己一部分靈魂之後，勇氣和他之間就像是毫無阻礙一樣。
現在的布爾凱索或許比因普銳斯更像是勇氣本身。
“你做了什麼？”
因普銳斯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朝著布爾凱索轉移著，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沒有驚慌，也沒有不舍。
因為他本身就是勇氣的化身。
即便勇氣的力量發現更適合的存在，也不會舍棄他。
隻有因普銳斯選擇了結束自己的存在的那一刻，才會讓勇氣重新選擇代表。
這和將勇氣歸於原本的規則不同，因普銳斯除非選擇將“我”徹底的熄滅，不然勇氣不會撒向整個世界。
這也是他早就確認過的道路，但是眼下發生的是情似乎讓他發現了奧莉爾是如何將希望散播在了世界之後依然保持自我的。
因普銳斯早就知道布爾凱索可能比他更具有勇氣。
但是他想要知道的是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他想要的都隻是一個答案。
然後按照奧莉爾曾經做過的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淌出一條泥濘的未知的道路。
“勇氣隻有在畏懼的時候才有價值，因普銳斯。”
泰瑞爾對著因普銳斯說著，然後化作了一團光霧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他已經找到了伊瑟瑞爾的位置，現在他要去為接引高階天堂儘上一份力量。
因普銳斯會做出什麼選擇，泰瑞爾能夠想到。
兩者之間相處的時間太漫長了，漫長的泰瑞爾都快要數不清兩者之間發生了多少次的爭執。
不過這一次，泰瑞爾不打算製止因普銳斯。
隨著泰瑞爾的離開，羅夏恢複了自己的意誌，但是連一瞬間的清醒都沒有他就徹底的昏厥了過去。
這段時間經曆的一切就會像是一個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的夢境一般，停留在他的大腦中。
他隻會記得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卻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除非他去向布爾凱索詢問，但是追求正義和真相的羅夏，大概隻會相信自己調查到的東西。
“看來勇氣的光翼選擇了你不光是我的意誌，布爾凱索，你能夠得到更多，也能做到更多。
不過我還不能消失，至少在見到馬薩伊爾之前，我不能消失，也不會消失。”
因普銳斯這樣說著，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作為規則的勇氣大天使想要維係原本的力量不需要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隻是他現在要做出漫長存在中第一次的體驗。
“我居然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隻是‘逆天大罪’又能從何談起？天是什麼？我們的意誌？還是伊瑟瑞爾的選擇？”
隨著因普銳斯帶著疑惑而思索的話音落下，他的身後那對勇氣的光翼也徹底的脫落。
那對光翼如同飛鳥投林一樣的撞進了布爾凱索的胸膛，因普銳斯墜落成為了凡人！
“現在，布爾凱索，你能夠毫無壓力的使用罪惡和痛苦的力量了，我的份量足夠你保持平衡！”
因普銳斯說這句的時候好像分外的輕鬆。
要說他失去了什麼？
他隻是失去了一份勇氣大天使的位格，現在的他就像是當年的泰瑞爾一樣。
戰鬥的力量不會衰落，但是現在的他隻是勇氣，而非勇氣大天使。
索拉裡昂這柄勇氣之槍撒發著奪目的豪光出現在了因普銳斯的手上，現在的因普銳斯沒有像是泰瑞爾一樣變成一個漆黑的家夥。
第一次變成凡人的因普銳斯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但是他並不在乎。
布爾凱索汲取的罪惡和痛苦應該稱之為“阿茲莫丹的罪惡”和“督瑞爾的痛苦”。
地獄魔王的力量出現在了布爾凱索的身上，即便他是一個奈非天也一樣無法暢快的掌握並使用。
那不過是借助了吞噬規則之後的占有而已，布爾凱索背後的紋身和手臂上的傷口正是因此而出現的。
如果布爾凱索完全的掌握了那兩種地獄魔王的力量，那就不該出現任何能夠辨認的痕跡。
現在因普銳斯給予了布爾凱索“大天使的勇氣”。
兩者在布爾凱索的體內達成了平衡！
阿茲莫丹和督瑞爾作為四魔王，兩個魔王的力量才能和以為大天使持平，而現在正是持平的時候！
“因普銳斯，我很難想象一向將規則視為至高信條的你會選擇這樣的道路。”
奧莉爾的聲音中出現了情緒的波動，這並不符合因普銳斯以往展現出的風格。
“奧莉爾，敬畏規則的是我，但是當規則的正確性存疑的時候，勇氣給了所有人反抗的力量。”
因普銳斯的聲音傳來，他的盔甲一點點的消失不見，將他的胸膛暴露在了眾人的眼中。
下身穿著裙甲，腰上一條粗糙的鐵鏈拴著。
他的胸膛上一個猙獰的傷疤留在上邊，那是因普銳斯無數年廝殺中唯一的一次受傷，那是大魔神迪亞波羅留下的痕跡。
一張毫無特點的麵容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一頭利落的寸發像是鋼針一樣倒數著。
“因普銳斯，沒有人能夠讓你屈服，即便是大魔神也是一樣。
隻是勇氣大天使的力量不是和當年的正義大天使一樣寄放在了高階天堂，而是和我融為了一體。
你沒辦法作為大天使登上高階天堂了。”
布爾凱索的的語氣有些惋惜。
“但是我還是勇氣，我依然是勇氣！我永遠都是勇氣的化身！
我的誕生必然是勇氣的選擇，我的存在必然是勇氣的認可！
我誕生於勇氣之中，我的身體會不斷地誕生勇氣的力量，我是不是勇氣大天使重要嗎？”
因普銳斯大笑著的回應著布爾凱索。
因普銳斯成為了第一個徹底墮天的存在，不像是當年被腐化的衣卒爾，也不想是連自己都未認清的泰瑞爾。
和選擇將希望分享給了世界，但依然作為大天使的奧莉爾也不相同。
現在的他隻是一個人類，純粹的人類！
他和之前攀上了聖山的那個至高人類克雷格有些相似，但是卻有有著不同。
作為人類的因普銳斯不是什麼最完美的形態，因為完美意味著再無前進的可能。
缺陷意味著可能性，比如現在因普銳斯那張平凡的臉可以通過拉個雙眼皮來發生變化。
甚至如果他願意的話，還能去試試紋身之類的東西。
而那個至高人類克雷格就是做個環切手術都不行，一切的變化都被他的身體拒絕了，因為他的身體是人類某種完美的形態。
因普銳斯放聲大笑著，勇氣的光輝依然高漲！
“好了，布爾凱索！給我一瓶你的珍藏吧！作為大天使的時候，我可根本嘗不到任何食物的味道！即便是迪亞波羅的尖刺貫穿我胸膛的時候，我連疼痛都沒有產生過！
每次和你喝酒，我都得模仿你們的聲音，那簡直太可笑了，好在勇氣大天使的盔甲遮住了我的麵容讓我不需要模仿表情。”
因普銳斯持著索拉裡昂催促著布爾凱索，然後一眼看到了奧莉爾手中的那瓶烈酒，劈手就奪了過來往嘴裡灌著。
“咳咳咳！這tnd是什麼東西，你們是怎麼會喜歡上這種玩意的！”
因普銳斯的叫罵聲響起，布爾凱索終於露出了笑容。
“我這倒是有稍微柔和一點的那種，但是我想你可能會更喜歡果汁的味道。”
布爾凱索的笑容逐漸地變得張狂了起來，揮著手拍打著因普銳斯的後背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現在，布爾凱索你打算關照一下這個家夥了嗎？我想現在的你不缺少這種勇氣。”
奧莉爾的兜帽下傳出了平靜的聲音，當因普銳斯已經做出了選擇之後，奧莉爾隻會為因普銳斯高興。
勇氣變得純粹了，不再需要“大天使”這個稱呼來表現他的崇高。
現在的勇氣或許擁有了更多，至少對於人類來講進步是一種獨到的天賦。
人類不會像是大天使一樣被禁錮在一個範圍之中難以寸進。
要知道即便是隻得到了死亡的那個時候，馬薩伊爾在力量上依然是被鎖死的。
他隻能通過不斷地吞食其他的存在來變得更強，而不能通過鍛煉之類的方式來超過前一刻的自己。
人類有著無限的可能。
“等他完整吧，自從我做出了那個選擇之後，我就對一切選擇了不完整的生命感到反感。”
布爾凱索這一次終於沒有明確的拒絕奧莉爾的請求。
在見證了因普銳斯的選擇成為了無限可能的人類之後，布爾凱索稍微的改變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雖然說不清是一時的衝動還是什麼，但是他隨著因普銳斯狼狽的姿態感到了輕鬆。
“我想那不會太遠的，希望一直在他的心中，而希望就是能夠讓一切夢想都成真的力量。”
奧莉爾輕鬆的說著。
沒等布爾凱索做出什麼回應，奧莉爾的身影就花做了一團星星點點的光芒，然後消失不見了。
每一個心存希望的存在都是她現身的憑依，每一個心存希望的地方，都能得到奧莉爾的矚目。
之前的安吉爾和加百列就是如此。
希望的力量無窮無儘，但是大天使這個身份卻鎖死了她能夠展現出來的上限。
但是現在奧莉爾不打算走向因普銳斯已經證明了成功的那條道路得到超脫。
奧莉爾需要希望大天使的尊號，也需要大天使的力量。
隻有大天使才能對抗死亡的力量，人類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麵對死亡的智慧的時候，隻有希望不死，不會因為智慧的權柄產生影響！
希望不會因為一個存在聰慧還是愚笨而變化，也不會因為一個人是否走向了最便捷的道路而額外的眷顧！
希望存在，那就存在奇跡！
奧莉爾不需要在思維上懂得馬薩伊爾的想法，隻要她堅信那就永不會落敗！
而奧莉爾正是阻止馬薩伊爾唯一的機會，這一點不管是正義大天使還是勇氣大天使，甚至是那個說不清是命運大天使還是平衡大天使的伊瑟瑞爾都做不到。
“現在我們要回聖山嗎？布爾凱索！我tnd記得我隻是出來幫你確認一下迪亞波羅是否複蘇來的！你個混蛋差點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馬道克看到周圍的一切都逐漸地恢複了平靜，終於大聲地朝著布爾凱索宣泄著不滿。
馬道克已經死過了一次，讓他再死一次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
但是後怕這種情緒他還是存在的。
真正的麵對徹底的消亡有多少人能夠坦然地接受呢？
馬道克做不到這一點。
在他作為奈非天死亡的時候，他是沉浸在憤怒中的。
好在這一回沒有讓他繼續在憤怒中迎來冰冷的結局。
至於因普銳斯，他敬畏不起來。
野蠻人根本敬畏不了一個因為喝了一口烈酒就咳嗽的快要背過氣的家夥，即便這家夥曾經高高在上。
“馬道克！今天我打算請客出去吃，讓因普銳斯體驗一下作為人類的美好！
你要不是打算一起去，那就給我閉上嘴！哈哈！”
布爾凱索大笑著，身後的罪惡的紋身被一點點的消融。
手臂上的傷口也直接愈合了。
這倒是一個足夠好的消息，至少他不用擔心帶著團結戒指之後吉爾會被這種無儘的傷害給誤傷了。
至於骷髏鑰匙。煙熏香爐和情緣那種東西，隻有相應的人才能佩戴。
這種讓持有者不會死亡甚至不會受傷的東西到現在為止布爾凱索隻見過那三個家夥能夠使用。
聖殿騎士寇馬克，痞子和魔女。
除了這些家夥之外，還沒有誰能夠使用那三件裝備的力量。
野蠻人中甚至出現過隨聲帶著骷髏鑰匙，脖子上掛著聖殿騎士信物情緣腰上彆著煙熏香爐出去戰鬥被砍死的家夥。
死的老慘了，想要拚湊出他的骸骨這件事讓他的夥伴屠戮乾淨了那一片所有惡魔，結果生生拚出了三個半完整的骸骨，隻能一起下葬了。的，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一定要敲掉你滿嘴的牙！！！”
馬道克繼續怒罵著，然後扯開了一個傳送門將地上的羅夏、盧克和傑西卡一個個的扔了過去。
傳送門的另一頭是守著聖山大門的塔力克，那家夥會照顧好這幾個家夥的。
然後馬道克提起了紫人那一灘，順帶的將憎惡和羅斯將軍一塊扔了過去並且大喊著：
“塔力克，這一灘還沒死，灌上藥劑之後關起來，奧拉克會喜歡這個禮物了，傑西卡那個小姑娘和盧克會喜歡這個禮物，好讓他們能更用心一些的訓練！
見鬼的，我聽說蕾蔻當年可是在戰場上一邊砍人一邊談情說愛的！
至於那個身上有著怒火氣息得家夥，稍微觀察一下。我感覺誇爾凱克老將軍會喜歡這個家夥！
還有那個拿錘子的，讓馬拉大嬸鑒定一下，是不是什麼地獄魔王改造的玩意，要是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
至於那個鐵人，讓拉蘇克看看能不能幫他鍛造一下身上的戰甲，我就沒見過這麼單薄的戰甲，這也太費了。
還有……”
馬道克的話沒有說完，一個巨大的石頭就砸了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歐隆古斯的聲音：
“馬道克，你個混蛋扔東西的時候看一下對麵有沒有人！
那一灘撒了一地，你自己想辦法給他灌藥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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