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看看,也該去看看了。”林默認真而執著,似乎,人世間的一切,她都要閱遍,不管是多久,千百萬年也都一樣要去閱遍。
“看看呀,若是人世間,隻求一看,也好。”李七夜點頭,輕輕地說道。
林默仰首,清澈的雙眸就猶如是夜空上的晨星,是那麼的明亮,似乎能照進任何人的心靈,似乎,人世間的種種,又不能在這雙眸之中留下任何痕跡,一切都看起來那麼的奇妙,這就是林默,心靈照亮著自我。
“公子呢,公子所求為何?”林默問李七夜。
李七夜看著遙遠的地方,目光變得深邃,看到那遙遠的地方,淡淡地說道:“人世間,千萬種種,總會有各種所為。或許,有人就是有獨我的願景。”
“獨我的願景呀。”林默輕輕側首,細細沉思,最後,她說道:“有人說過,求真我,證自我,這是最遙遠的道路。”
“求真我,證自我。”李七夜感慨地一笑,說道:“很高的境界呀,千百萬年,多少驚絕無雙之輩,窮其一生,也不能求真我,證自我。遙遠之上,自我,真我,又焉得能求也,無非長生罷了,唯有無窮,才能見得真我,自我。”
“唯有無窮,才能見得真我,自我。”林默細細地品味李七夜這樣的一句話。
“唯有無窮,才能見得真我。”聽到李七夜這樣一說,不知道為什麼,明祖這樣的存在,都是福誠心至,心裡突然有那麼瞬間的靈犀。
過了片刻之後,林默認真地望著李七夜,輕輕地說道:“公子,不求真我,也不求自我。”
“何需求也,真我,自我,此時便在。”李七夜笑笑,灑然,說道:“真我皆在,自我由心,無需求也。揮灑自由,這便可見得真我,見得自我。不求,不證也。”
“揮灑自由,便可見得真我,見得自我。”李七夜這樣的話,讓林默不由陷入了深思之中。
李七夜也笑笑,望著遙遠之處,似乎,目光猶如是穿透了那亙古的領域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默似乎有所悟,又有所感,深深地一鞠身,說道:“聽公子一席話,勝修萬年道,公子一言,林默感慨深刻,領教了。”
李七夜笑了笑,坦然受了林默的大禮。
林默也不由為之好奇,說道:“大道漫漫,如無窮無儘,公子一路前行,必有舵錨,公子又如何定之呢?”
李七夜笑了一下,不由看了林默一眼,淡淡地一笑,說道:“我所想,隻是要一個答案罷了,無關於我,無關於某個人,僅僅是一個答案也。”
“要一個答案。”林默不由失神,細細品味,過了甚久,說道:“這將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答案呢?”
李七夜笑了一下,搖頭,堅定,說道:“不知道,或許,這本無答案,世間本無也,隻是我的探索罷了,或許,所問的本身,就是答案。”
“所問本身,就是答案。”李七夜這樣的話,又讓林默開啟了另一道門戶,似乎,在這刹那之間,有那麼的一道光,照入了心靈。
“公子之見,卓也。”林默也不由讚了一聲。
李七夜笑了笑,看著林默,說道:“該見,你也是見了,或許,你所不知罷了,但是,的確是見之。”
“公子所言在理。”林默輕輕點對,承認,說道:“年少之時,林默不懂,見而不知,後有所悟,才懂其中奧妙,隻可惜,時機已過。今日遇公子,這也是林默的造化。”
“見而不知,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李七夜淡淡地笑著說道:“知之,不一定能禦之,年少你若知之,又焉有你今日?或許你如群星之上的璀璨,又或許,你又如夜深的潛寂……終究,不是當下的你也。”
說到這裡,李七夜認真地看著林默,徐徐地說道:“當下如你,你可願也?”
李七夜這樣的問題,讓林默不由認真去沉思,最終,得出結論,說道:“當下如我,便可,不多不少,不加不減,一切剛好。”
“是呀,不多不少,不加不減,一切剛好。”李七夜不由為之感慨,說道:“世人億萬,又有幾人能幸如此呢?這也是你的努力,更是你的造化。”
“與公子一遇,也是造化。”林默說道。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輕輕搖頭,說道:“此時,說這話,也早也,若是換作是彆人,此乃是大造化,對於你而言,不一定是一個好的造化,終究,會映照入你的心靈,或許,終究會攪動著你。或許,這樣的造化,滿則溢,損則缺,不見得是好也。”
“不論如何,遇公子,依然是一個造化。”林默向李七夜深深地一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