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王寶龍突然提高嗓音，又開始瘋狂敲打桌麵：“能不能快點？”
大比看了眼王寶龍，長出一口氣，繼續道：“你知道金鯊是怎麼起家的對吧？”
“當然知道了。”“那你知道麻棟是怎麼起家的嗎？”
“這我還真不太清楚，就好像突然就很厲害了，突然就受到三煞認可了！”
大比笑了笑：“其實麻棟是金鯊一手扶持起來的，也是金鯊特意放在身前當作擋箭牌、掩人耳目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比看了眼王寶龍：“金鯊的第一桶金，就是往龍國販毒。”
“你也是走這條路的，你說得做到什麼樣的規模，才能從一個毒梟乾成軍閥？”
“這裡麵有多少事兒，多少內幕，你清楚嗎？”
王寶龍笑了笑：“我他媽怎麼知道，你知道你就說就是了。”
大比深呼吸一口氣：“金鯊在龍國擁有一條非常龐大的毒品銷售網！”
“這條銷售網，能給金鯊帶來極其巨大的利益！”
“當初的金鯊，就是靠著這條毒品銷售網積攢了巨額財富，一飛衝天！”
“後來因為害怕龍國抓捕，也是因為身份地位不同了，所以金鯊才退居幕後。”
“他雖然退居幕後，但依舊不願意放棄這些巨額財富。所以他開始指派彆人來充當他之前的角色，幫他操盤這門生意，繼續為他牟利！”
“實話實說，他養軍隊的錢，購買軍火的錢，基本上都是從這裡來的。”
“不然的話，他根本負擔不起如此規模的一支軍隊，也不可能成為三煞之首！”
王寶龍愣了一下：“這麼狠嗎？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這能隨隨便便讓你們知道嗎？萬一傳到龍國那裡，金鯊不就完蛋了嗎？”
王寶龍顯得正常了許多：“你這意思，麻棟其實是金鯊的代理人，對吧？”
“不能說完全是，但也差不多。”王寶利聲音不大：“金鯊當初選擇代理人的時候，挑選了很多，但都不太合適，他和薑殺因為利益問題談不攏！你這裡呢又一直被龍國警方通緝！那兩兄弟完全沒有情商，金鯊也看不上他們。”
“所以這事兒就落到了麻棟這裡。麻棟當時正在瓶頸期，一聽這機會，也沒猶豫，就同意了，所以麻棟後麵就一飛衝天了，成為五毒之一。”
“但雙方的蜜月期沒有過多久，就產生了裂痕。”“哦？什麼裂痕？”
“龍國對於毒品走私的打擊力度越來越大，麻棟的貨出事兒的越來越多。因此死掉的人也越來越多，受到的損失也越來越大。”
“後麵麻棟就不願意走龍國這條線兒了，就想走彆的線兒。”
“可他要走彆的線兒吧，一來不如龍國這裡方便，二來不如龍國這裡賺得多。”
“還有最主要的，那就是如果他一直走彆的線兒，龍國這條線兒長期不用，那就要散攤子了。你懂嗎？”
“那些下遊銷售網，總是在你這裡拿不到貨，肯定就會去找彆人拿貨了。”
說到這，大比提高語調：“當初龍國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貨，都是金鯊搞進去的，他幾乎承包了龍國的整個地下毒品市場！”
“至於龍國的這條銷售網，也是金鯊傾其一生的積攢，不可複製，獨一無二！”
“為什麼不可複製呢？”
“現在的時代不是之前了。龍國那邊對於毒品的打擊力度也是越來越狠，各種高科技手段也是越來越多！”
“所以現在想要在龍國搭建這樣一條毒品銷售網，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金鯊才不想放棄這條網，他還想賺這份錢！”
“這麻棟呢，之前沒的選，亡命徒一個，什麼都敢乾！所以最開始和金鯊合作的時候，沒少利用金鯊這張網給金鯊撈錢。”
“但經過這些年的發展，麻棟見的也多了，經曆的也多了，自己也吃飽了，也拖家帶口了。那自然就不想總是承擔這種風險了！”
“所以麻棟就開始收，他這一收，金鯊的利肯定也少了。他自然不願意。”
“但是麻棟也不想被龍國的緝毒警盯上，所以隻能陽奉陰違！”
“後麵就形成了一種局麵，麻棟有事兒沒事兒象征性地用一用這條網，彆讓這條網徹底斷了。然後主要目標和注意力，都放在其他地方。從其他地方套錢。”
“完了他自己少拿一部分利，多讓出來一部分，這樣就使得金鯊那邊也能多拿到一些，雖然與之前沒有可比性，但是最起碼也夠維持軍隊的部分開銷。”
“金鯊這裡呢，也拿麻棟沒有太好的辦法。所以也就隻能將就著來。”
王寶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所以你就拿這個作為切入點說服的金鯊是嗎？”
大比“嗯”了一聲：“我和金鯊說，隻要他能幫我接替麻棟，我就能在現有生意的基礎上再把他的這條銷售網徹底盤活。繼續往龍國送貨，恢複往日輝煌！”
“並且允諾給金鯊更大、更多的利。”
王寶龍笑了笑：“然後呢？他就同意了？”
“麻棟跟了他這麼多年，他表麵上自然是不能同意的，但是實際上，你懂得。”
王寶龍有些詫異：“關於麻棟和金鯊的這些事兒，你們公司就你知道嗎？”
“當然不是，最早跟麻棟的那批老人都知道，而且還都全程參與過。”
“那為什麼彆人不用這個理由去說服金鯊呢？是沒有想到嗎？”
大比“嗬嗬”笑了笑：“知道這些事情的人，一半兒已經被龍國的緝毒警給槍斃了。另外一半兒這些年都風生水起，混到了公司高層，之後就全都失蹤了。”
“隻有我一個既是老人，知道一切，還一直混在中低層的。所以躲過一劫。”
“當然了，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
“哦？那什麼才是最主要的呢？”
“最主要的是，我早就跟著麻棟參與過這些，也知道這裡麵的事情。”
“完了麻棟這些年雖然一直在收斂，但也不敢把這條網徹底斷了，所以需要有人在暗中來簡單維護這層關係。”
王寶龍點了點頭：“你因為又是老人，完了又不受待見，所以就都是你維護的？”
“是的。”大比點了點頭：“麻棟集團危險係數高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我來做的。”
“不過這也算是變相幫助了我。”大比笑嗬嗬的開口：“不然金鯊也不可能被我說服。畢竟這條線兒也不是誰想接就能接，誰想盤活就能盤活的。”“是嗎？”
“那是自然！”大比自信十足：“首先，金鯊不可能隨意告訴他人這些事情。”
“其次，就算是他告訴了，那也不是誰都能跟這些下線建立信任的。”
“做這行的都太謹慎了，你肯定懂得，對吧？”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現在隻有我能幫金鯊。所以金鯊非常支持我。”大比故意咬重了語字：“而且現在整個公司的人都和我一條心，你妹妹肯定沒機會的。”
“聽句勸，趕緊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不然後麵會發生什麼，真不好說。”
王寶龍聽完之後，看向了王寶鳳：“他所說的這些，你知道嗎？”
王寶鳳深呼吸了口氣：“我就知道麻棟之前那些年確實是沒少往那邊弄貨，也和那邊的好幾個大買家走的極近，但因為近些年總是出事兒。他的下屬也沒少折，所以他就已經很收斂了，不太往那邊弄貨了，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跟了他這麼多年，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難道都不知道嗎？”
“麻棟不會把什麼事情都告訴我的。完了也基本上不用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
“那他說金鯊現在非常支持他。甚至於超過了你。這個可能嗎？”
王寶鳳嘴角微微抽動，沉思片刻：“如果真有這條銷售網的話，是可能的。”
“哦？為什麼呢？”“首先，這些軍閥骨子裡麵，就是隻認利，不認人的。他們不在乎誰是誰，在乎的是誰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利。”
“其次，麻棟這些年之所以收斂龍國那邊的生意，與我是有直接關係的。”
“我是不希望他往那邊繼續送貨的。這事兒金鯊應該清楚。”
“就算不清楚，有大比這張嘴，金鯊也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王寶龍兩手一攤：“這樣一來，咱們豈不是任何機會都沒有了。”
“那也未必。”王寶鳳嚴肅了許多：“金鯊現在是有選擇，所以會選他，但是如果沒有選擇了。他也隻能選我了，對吧？要麼就是整個公司徹底垮，要麼就是我接手公司，繼續給他之前的利。他會權衡利弊的。”
“那他就不能隨便安排個人過來接替你嗎？”“短時間內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最起碼還有一層身份呢。他隨便安排個人過來一點身份根基都沒有。誰服他。”王寶鳳簡單直接：“我隻是比不過大比，但我比彆人，還是富裕的。”
“那是自然。”大比突然壓低了聲音，笑嗬嗬的看著王寶龍：“麻棟這些年能走到今天，肯定有金鯊的原因在，但你妹妹的功勞，其實也不小。”
“你妹妹對於麻棟的事情，知道的肯定也不少。就是沒有全告訴你罷了。”
“不然的話，麻棟怎麼可能會守她守到今天呢？對吧？”
王寶龍：“哦”了一聲，看著金鯊：“我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妹妹有事瞞我。”
“她瞞不瞞你的我不清楚，但我清楚她有句話肯定是假的。我願意賭命。”
王寶龍：“哈哈”的笑了笑：“哦，你說的是哪句話？”
大比學著王寶鳳的聲音：“麻棟不會把什麼事情都告訴我的。完了也基本上不用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
“大比，你就彆挑唆了。”王寶鳳看了眼王寶龍：“哥，他說這話你信嗎？”
“這話信不信的令說。但是你肯定是恨我的。對吧。”王寶龍這一句話，說的王寶鳳瞬間不吭聲了。她思索片刻，然後點了點頭：“沒錯，我是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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