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飛仙!
許了隻覺得一股怒火衝上頭頂,大喝道“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孫伯芳攤開了雙手,狀似無辜的說道“你又沒有問!現在的死小孩,很多都巴不得父母死掉,沒人管他們,我以為你也這麼想啊!”
許了反手一拳,直奔孫伯芳的麵門,把這位長生宗的弟子打的身子一晃,鼻血都流了下來。
許了一擊得手,不由得就是一愣,就算孫伯芳悍然出手,把他大卸八塊,都沒有一拳打中孫伯芳來的令他震驚。
孫伯芳擦了擦鼻血,臉上居然是笑的,說道“你母親最多能撐十天,之後就會因為精血流失太多,受到不能挽回的傷害。就算我收回了金蠶蠱,也要元氣大傷,少活一二十年。所以,你得加快速度了,我要的隻是鬼麵藤。”
許了心底發寒,孫伯芳越是這樣,就越是顯得可怕。
他一言不發的離開,再也沒有回頭瞧一眼。
許了離開了妖槐街,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他原來根本感受不到,但現在他發現自己居然能夠稍微感覺到一點孫伯芳身上的“氣”了。
“知道敵人⊥,有多厲害,算是我變厲害的一個證明嗎?”
孫伯芳在許了的眼裡,蛻變到了第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很厲害,不知道厲害到什麼程度。
第二階段是很厲害,但我不怕他。
第三個階段,也就是許了現在的感受,這家夥好厲害,我還遠遠不及……
許了在陽光明媚下午,居然感覺到身子發冷,全身的肌肉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他捏緊了拳頭,小聲對自己說“一定不能出錯,我絕不能出錯……”
妖槐街最深處的竹樓裡,一個醜怪的老婆婆,正靜靜的看著孫伯芳,這位長生宗弟子一臉的不耐煩,兩人就這麼默默的對持了十多分鐘。
還是孫伯芳按耐不住,揮了揮手,擠出了一絲笑容,打了一個招呼“槐婆婆,好久不見,你還是很矍鑠啊!”
槐婆婆歎了口氣,說道“小芳……”
孫伯芳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打斷了槐婆婆的話,叫道“不要叫我小芳!”
槐婆婆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小芳,你還是想要找回那些東西嗎?”
孫伯芳忽然暴怒了起來,一掌拍碎了窗欞,大喝道“老東西!都叫你不要叫我的小名了!信不信我打死你?”
孫伯芳一直都是風采翩翩,非常善於控製情緒,但槐婆婆隻是幾句話,就讓他暴怒如斯。
槐婆婆又歎息了一聲,這一次她沒有叫孫伯芳的小名,說道“許了這個孩子不錯,萬妖會有意把他培養成下一個虛界封鎮,你不要傷了他!”
孫伯芳情緒轉變極快,一瞬間就恢複了雲淡風輕,微微一笑,說道“我又不會真的殺了他,萬妖會可是個龐然大物,我得罪不起!”
槐婆婆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希望你不要用他的母親來威脅這個孩子。”
孫伯芳嗤笑道“萬妖會不能插手普通人的事務,需要我背一下條例給你嗎?隻有我們十八仙派才能插手普通人的事兒,這是早就有的約定。”
槐婆婆醜怪的臉上,看起來很難過,說道“可是……你這樣子,終究很不妥。”
孫伯芳冷笑了一聲,說道“有什麼不妥?人類不是遲早都會死掉嗎?就算我不殺他媽媽,他遲早也會因為壽命太長,體驗親朋好友一一死去,熟悉的人和事物漸漸消散。”
槐婆婆說道“這不是一回事兒!”
孫伯芳懶洋洋的說道“怎麼不是一回事兒?我父母和全家死的時候,彆人不是也跟我這麼說的嗎?反正遲早都會死掉,怎麼死的也就不必在乎了。”
槐婆婆再無言語,歎息了一聲,化為一陣清風而去。
許了站在一個僻靜的小巷子裡,有些猶豫。
他本想打開傳送門,再次進入天帝苑,但卻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監視他,但卻有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被人瞧到傳送門,這件事就會非常糟糕,我還是忍一忍,不過除了孫伯芳,還會有誰監視我?”
許了呆呆的站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他背後突兀的響了起來“你就是許了?我是段天狼,能否聊一會?”
許了大聲喝道“你在哪裡?”
段天狼的聲音,非常之年輕,他輕笑了一聲,說道“我是六目天狼的後裔,可以看到一百五十公裡之外的東西,任何東西都阻擋不了我的眼睛,所以我現在其實距離你還蠻遠。你過來盤古七星酒店吧,我在三樓的自助餐廳等你。”
許了嚇了一跳,盤古七星酒店距離他所在的這個地方,足足有三十公裡,雖然他不知道段天狼說的是不是實話,但就算是吹了五分之四的牛,也是很了不得的手段了。
他大聲說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找我?”
段天狼嘿嘿一笑,說道“還是麵對麵談吧!我倒是很習慣了這種狀態,但你肯定不會太舒服。”
許了大喊了幾句,段天狼都沒有再回應,他在小巷子裡來回踱步,最終還是按耐不住煩躁,去大路上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盤古七星酒店。
盤古七星酒店是北都市的地標建築,許了雖然從沒有去過,但也很容易就能找得到。
他在酒店外下了車,問過了酒店的服務員後,就登上了去三樓自助餐廳的電梯。許了才出了電梯,就看到有個外形頗為俊朗的年輕人,親切的問道“您是許了先生嗎?我家少爺已經等您很久了。”
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所謂的生活助理一類的角色,身上並沒有任何妖氣,就是一個普通人,他殷勤的把許了引到最裡麵的一張餐桌,就悄然退了下去,一舉一動,都顯得訓練有素。
許了坐下來之後,才開始打量對麵的少年。
段天狼並沒有比他大多少歲,但卻頗有富貴氣息,衣著打扮都非俗流,臉上掛著很職業化的微笑,讓人窺探不出來他真正的心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