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穿了,就是比消耗,己方先打破樊城,就是曹軍贏,反之因為一直沒能打不下樊城,還把看守堤壩的士卒給招了回來,最後被黃忠一擊必殺。
曹仁有三點依舊不能理解,一是明明是昨天上午,看守堤壩士卒才回歸,到了晚上,荊州這邊就過去偷襲了,他們是早就準備好的嗎?又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樊城這邊,可沒辦法傳信出去吧?
然而黃老爺子表示,趴在漢水邊上的井闌上,在有馭獸加持的情況下,如果看你河對麵有沒有部隊回來,都看不清楚的話,那這雙招子,差不多也可以退休了。
二是昨天沿岸,一直有士卒看著,雖然黑燈瞎火的,確實看不到河對岸的情況,但若果有大部隊,偷偷摸摸的走襄陽北門過,還是肯定能見著的。
你們大半夜的,幾千人這樣走,總要點火吧?不然你們憑什麼?
他不知道的是,自從胡蘿卜被推廣開來後,荊州軍內部的夜盲症好了不少,現在有一半的士卒,晚上在月光下是能看得清周圍的東西的,而昨天晚上,正好是明亮的時候。
三就是這整場荊襄戰役裡,李典就和個死人一樣,毫無作為。
當然,要是陳慎來說句公道話,這點,就是典型的輸了後的甩鍋行為,完全沒什麼道理可言。
曹仁黑著個臉,一言不發。
張合,司馬晨等人,同樣在列。
司馬晨內心歎氣,他昨天才打聽到,關羽竟然帶著士卒,走淯水北上了,還沒來得及提示主將,眼下就出了這岔子。
事已至此,明眼人都看出,樊城攻堅戰已經失敗,張合這等靈活機變之人,自然是不開口的。
開口曹仁順坡而下,回頭告訴曹操,張合建議的,好嘛,平白無故背鍋。
眼見沒人說話,司馬晨硬著頭皮開口道。
“曹將軍,根據打聽到的消息,關羽帶著士卒,已經從淯水北上,在結合張飛也不在樊城內,屬下有點擔心宛城那邊的情況。”
“畢竟魏王就在彼,眼下樊城短時間不可得,不妨先收兵回去,護衛宛城,以待來日。”
曹仁歎了口氣,點頭道“好,傳令北門的部隊,今日收兵,下午拔營。”
隔河對麵的襄陽,李典一早就被親衛喚醒,看到眼前的一幕,沉默不語。
半晌後,他長長的歎了口氣。
“讓人去把四門的泥土和碎石,都清理了吧,咱們等到曹仁大軍退走,便出城投降。”
曹洪帶著江淮士卒,連著三天趕路,總算是遠遠的看到了比水。
一方麵不知道大兄打樊城如何了,另一方麵,則是擔心宛城的魏王會有危險。
曹操陣營裡,若是說道救駕這份工作,那曹洪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完全沒有任何水分的那一種。
大軍走近比水一看,對麵早已經有數個搭好的碩大營帳,後方還有連綿不斷的小軍帳。
看著營頭豎起是關字大旗,曹洪忍不住破口大罵。
曹操麾下的將領們,除了徐晃和張遼,基本都多多少少的,對二爺有點意見。
曹洪雖然暴躁,但依舊沒丟失冷靜,他回過頭,對身邊跟著的人開口道。
“文烈,雖然被關羽阻了路,不過他既然分出如此之多的兵力,想來魏王那邊,便能安全不少了。”
“你作為虎豹騎統領,對這邊的遭遇戰,怎麼看?”
曹休拱手道“叔父,我們此番攜帶輜重而來,兵馬糧草充沛,沒必要怕他關羽。”
這句話和曹洪內心的想法不謀而合,這也是大部分曹軍將領的真實心態。
你當初斬顏誅文,名震天下,那都是在咱們曹軍麾下完成的,帶的也都是曹軍。
你回到劉備那邊之後,那麼多年了時間,有過什麼大的作為啊?
博望坡靠的是埋伏,長阪那會先跑路了,赤壁,赤壁不談。
之後沉寂了兩年,玩了一出跨海偷襲,那也是上不得什麼台麵的事情。
暴打倭寇?咱們這邊也是把胡人當雞殺的,完全不值一提。
聽到曹休的答複,曹洪內心是滿意的,他知道自己的短板在什麼地方,因此接到宛城的信息後,立刻讓人去通知依舊守在新野附近的曹休,尋他來協助。
一邊能提拔親近,一邊能彌補他自身的不足,一舉兩得。
曹休的心裡是激動大於緊張,對麵的關羽名氣再響,沒交過手都不算數。
若是在正麵對決中,打爆了關羽,那更是直接一飛衝天,天下聞名。
河東亡命徒而已,早些年,憑借曹軍兵強馬壯,好運的打窩囊袁紹,打出了些許的名氣,怎麼可能比得過飽讀兵書,熟知兵略的世家子弟?
曹休在內心怒吼,叔父,看好吧,今次便是重挫關羽二十年身價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