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火藥爆炸的場景，武將們各個眼神發亮，就和看到了美嬌娘一般，儘皆三兩步從上方一躍而下，來到那大坑邊上，數人圍做一團，細細查看。
隻見那坑內，黝黑一片，依舊有不少的火星子，在那四散跳躍，另有部分位置，還在微微燃燒。
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林正嗅了一大口，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這味道太讓人懷念了。
這是他前世農村裡，早些年裡能買到的超標煙火爆竹，劇烈爆炸後的味兒。
這股子硫磺和硝石燃燒以後產生的味道，當真是多年沒有聞過了，實在是非常的上頭。
看著那還在冒煙的坑附近，整個東倒西歪的樹木，被炸開很遠的碎石，眾將都是久經沙場的人，很快在內心都得出了各自的結論。
這玩意當真是殺器，殺人於無形之器，當真是名不虛傳。
張飛首先嚷嚷道“火藥火藥，聽著這名字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但實際上完全不是這回事。”
“還真是讓你們搞出了個可怕的東西來，沐道小子，這東西現在能量產嗎？有這玩意，守城豈不是直接無敵。”
“什麼潼關不潼關，若是這東西能無限供應的話，一千人守他十萬精銳，也完全不是問題。”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眾人皆是點頭，黃忠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道。
“以老夫的看法，若是這東西能再造的小一些，用隨身的火折子點燃後，突襲亂軍時候的作用，那也是一等一的好。”
趙雲馬超互看了一眼，他們內心一片冰冷，好在這東西是己方研發出來的，若是敵方弄出來的，那當真是所有騎兵的噩夢。
就那麼一小壇的東西，足以讓二十米內寸草不生，五十米內，若是沒防護或者運氣不好，也有飛來橫禍的可能性。
最關鍵的是，這東西對於馬匹類的殺傷力太恐怖了，直接殺傷力外加必然發生的驚馬，以後騎兵衝鋒，將再也不管用了。
想明白這一點，眾人再轉眼望去，看到從石頭後邊略帶狼狽的爬起，一頭泥土的陳慎。
以及他背後遠遠停好的那板車上，有些比這小壇大出好幾倍，甚至十來倍的缸，隻覺得後背莫名的冒出一片冷汗，頭皮發麻。
此時劉備帶著諸葛亮等人，也從半山腰走了下來，這誇張的破壞力，遠遠超出了想象。
如此小的壇子就有那麼恐怖的表現，若是用個大點的壇子，那說句天塌地陷，估摸著都不為過，如此鬼神之力，讓幾人臉色凝重。
諸葛亮看到這東西的威力後，腦子裡最先想到的就是，這火藥的管理，必須要設下三四重的規定來，火藥絕對絕對，不能像那手弩一般，出現任何的岔子。
這位內心從來不提倡連坐製度的未來丞相，此時心中竟然覺得，用連坐來威嚇住想要動這個腦筋的人，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提議。
陳慎從後邊走上前，抹掉大部分身上的泥土，這才開口道。
“主公，諸位將軍，這東西的破壞力，你們也都看到了。”
“第一點是把控必須嚴格，這方麵我揚州有詳細的章程，回頭可以一起參考並改進。”
“我的建議是，在咱們的勢力範圍內，專門設立兩個點量產就可以了，儘量不要鋪的太開，鋪開了相對來說，就會難以管理。”
這點諸葛亮等人也想到了，相比起分散生產會帶來的風險，在荊州前線，襄陽附近，造出個專業的工坊來，四麵八方的運送，明顯會更為靠譜。
畢竟運輸上很容易控製，這玩意不像軍糧，會有固定的損耗且很難計算清楚。
火藥這玩意，出庫的時候是多少，運送到地方之後，簽收就該是多少，一旦有意外，追責也很是方便。
陳慎繼續說道“主公，幾位軍師，諸位將軍，我接下來要說的第二點更為重要。”
“這東西說實在的，是大規模無差彆殺傷的殺器，著實有傷天和。爆炸後，近距離內斷無生路，中距離也很難被救回來，隻有遠距離被誤傷的，有幸存的希望。”
陳慎這點並沒有騙人，雖然做不到後世的破片手雷那樣的，但頂不住這玩意劑量大啊。整一個大酒壇子灌滿了之後，當真不是鬨著玩的。
“對於火藥的使用，若是需要用在同為漢人的對手身上，我希望大家還是要慎重。”
“破門破城的時候可以用，但彆用拋石的方式往城裡丟，那對普通百姓來說，著實是太殘忍了。”
這點陳慎是後來某一天晚上，靈光閃現的時候才想明白的，縱觀火藥誕生並被運用到實戰中的數百年時間裡，戰爭狂人不少，但大部分的戰爭，還是講個道德底線。
大概這才是火藥包，沒被用在拋石機上，而是發明出火炮來著重攻擊城門城牆的重要原因吧。
當然對於那些個，死活都不講道德，甚至完全沒有道德觀念的種族，還是小男孩和胖子，更容易讓它們聽話。
聽完陳慎的話，劉備這次很鄭重的點頭“好，我明白了，此事我必然會記在心裡。”
諸葛亮，法正和魯肅，同時拱手“受教。”
眾位將軍此時，也都從火藥的威力中清醒過來。是啊，有如此東西，什麼城打不破？打不破的時候點燃了這東西，然後丟進去就是了。
直到陳慎說出這句話來，他們才意識到，無差彆殺傷這個詞語的嚴重性。這東西的破壞力，真的丟了進去，恐怕一個院子帶住宅，都能直接化為平地。
用在同為漢人的身上，確實是太過殘忍。
試驗就此結束，眾人趕回長安，陳慎在南鄭的時候，接到了從襄陽發來的情報，徐晃疑似有調令，估計是往潼關方向去了。
這幾天正逢月圓之際，在太守府商議了半天後，劉備直接拍板，兩日後的五更天，執行突襲潼關的計劃。
先用火藥炸開城門並炸塌城牆，然後步卒精銳全軍突擊，直接畢其功於一役，給世人以最大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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