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斐心神一動,房裡的鏡子立即飛來手中,她迫不及待地照著鏡子左看右看,鏡中映出她的臉,頭頂那對礙眼的兔耳朵果然已經消失不見,不再是羞恥的兔女郎造型了。
難道赫連玉書又喂她吃了靈果?雖然過程同上次不太一樣,可她想不到其他解釋。
照了好一陣,唐玉斐發現赫連玉書仍嘴角含笑地看著自己,這才放下鏡子問道“又替我治傷又替我消去兔耳,你是在為簪子一事道歉?”
“不全是。”赫連玉書動作自然地拍了拍她的頭“畢竟是本大人的侍仆,總不能讓你輕易死了。”
唐玉斐不客氣地要去拍他的手,卻反被赫連玉書攥住,緊緊握在掌心,任唐玉斐怎麼掙都掙不掉。她惱火地一口咬在赫連玉書潔白如玉的手腕上,哪知他真的避都不避,細膩的皮膚被她咬破,嘴裡血腥味彌漫。
“牙尖嘴利的兔子精。”赫連玉書又伸出另一隻手拍她的頭頂,輕聲低語了一句,唇角的笑容竟帶了幾分縱容。
他是不是吃錯藥了?唐玉斐鬆開嘴,沒好氣地說道“小的不需要這樣的道歉,大人還是快走吧,若是讓龍宮公主知道,下次就不會是一鞭子這麼簡單了。”
“你不喜歡我跟她在一起?”赫連玉書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談不上喜不喜歡,大人您高興就好。”就是讓他不去接近小龍女,他能答應嗎?
赫連玉書皺了皺眉“還在生我的氣?”
“小的哪裡敢生大人的氣,小的感激大人還來不及。”唐玉斐咧嘴一笑,語氣帶了幾分譏諷“小的就是個侍仆,勞不上大人這麼照料,受不起。”
“我若繼續跟她待在一起,你會如何?”赫連玉書沉默了一瞬,雙眸牢牢地盯著她“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麼?怎麼不用你那些辦法去趕走情敵了?她如今就在落木居。”
唐玉斐覺得,赫連玉書是真的吃錯藥了,他都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她可不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趕走小龍女,容易出兔子命,於是她隨口道“讓她留著吧,小的已經移情彆戀了,我覺得小白挺不錯的,赫連狐族族長夫人的位置也……”
說未說完,她的唇被赫連玉書牢牢堵死了。唐玉斐瞪大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腦子一片空白,直到赫連玉書攥著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咬了咬。
他鬆開她,兩人額頭相抵,赫連玉書幾乎是貼著她的唇在廝磨輕語,性感的低音透著威脅“兔子精,你想逃到哪裡去?招惹了本大人,還想全身而退麼?”
唇上的痛感讓唐玉斐回過神來,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向赫連玉書,將他踹的遠了些。說來奇怪,她覺得自己如今神思敏捷又力大無窮,說不定連小龍女都打得過。
赫連玉書臉色很不好看,漂亮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大人交往過的女妖精個個比小的漂亮,並不需要小的作陪,龍宮這位公主更是上上品,小的願意祝福大人。”唐玉斐用手背蹭了蹭唇角,慢條斯理地說道。
她承認自己有些報複的心態,赫連玉書這廝實在太過難以捉摸,情緒變化又無緣無端,總將她耍的團團轉。如今喜歡著小龍女居然還占她的便宜,讓她心裡不適極了,甚至忍不住惡意的想這樣的渣男還是放任他被挖內丹吧!
抹嘴的動作落在赫連玉書眼中,讓他的臉色更加黑如鍋底。
半晌,他冷笑問道“這麼討厭本大人碰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女人都是善變的,大人請回吧。”唐玉斐微笑著,做出了請慢走的手勢。
赫連玉書一口氣噎在胸口,果真甩袖而去。
唐玉斐送走他怒衝衝離開的背影,盯了半晌,這才頗有些懊惱地躺回床上歎氣。還是太過情緒化了,就算男配再怎麼不合胃口,還是應該記住任務第一啊,現在一時口快,爽是爽了,最後還不是自己收拾這爛攤子?
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覆水難收啊。
她盯著天花板不停勸說自己,其實赫連玉書倒也不算太過可恨,就是渣了些、愛拈花惹草了些、太過視人心為玩物了些、視人命為草芥了些、對她的壓榨狠了些、脾氣傲慢無禮了些……雖然缺點一大籮筐,但是勉強算救了自己兩次,大概還是個稱職的主人。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都走到這步了,最後白白便宜了小龍女豈不是在打她自己的臉麼?
何況,她倆如今還結了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