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為男配送溫暖!
唐玉斐怔住,唐燁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可他眼神平靜,似乎並不缺她這個回答。
她緩緩點了點頭。
唐燁麵容灰敗,似乎很疲倦般閉了閉眼,聲音低了下去,帶了幾許荒涼“我不在山莊的時間太長,再回頭時似乎一切都跟我記憶中的不太一樣。老二起了異心,妹妹也長大了許多。到頭來,原來隻有我一直駐足原地。”
唐玉斐動了動唇,卻無法吐出一個字,默然看著他因獵獸而顯得黝黑的臉,那張臉早早長出了細紋和褶皺,還橫亙了一道無法恢複的舊疤。
分明是風華正好的年紀,卻如垂死的老人般淒涼。
這個男人尊敬父親,愛護弟弟妹妹,無數次在獸爪下死裡逃生,他自小就明白身上的責任,以庇護整個落靈山莊的信念嚴格要求自己。
以唐燁的角度來看,他從未做錯什麼,甚至,做的很好,非常好。
“哥。”唐玉斐覺得鼻子有些酸,於是坐在他床側,輕喚出聲。
他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可有怨過誰呢?
唐燁睜開眼,愛憐的摸了摸自家妹妹的發髻,看著她目露擔憂和不舍的模樣,臉上也牽起一抹柔和的笑,他如同歎息般低聲說道“妹妹,大哥知道你可以安然逃出去,這樣也好。”
“長大了,總歸不是件壞事……”
“隻是,大哥還有一事相求。”
唐玉斐強忍著心頭酸楚,點頭“好,你說。”
“落靈山莊是爹的心血,他走了,我身為長子原本應該替他守住這裡,是我辜負了他的期望。我知道老二打的是什麼主意,可我們唐家與獸類之間結的怨不是幾條命就能輕易了結的,他這麼做……隻會自取滅亡。”
唐燁說到這裡,又咳嗽了幾聲,緩了緩才能繼續說道“落靈山莊今後或許就不複存在,可這裡是我的責任,我不能逃。”
“妹妹,你殺了我,然後拋卻唐家的姓氏好好活著。”
他的眼底露出一片釋然和決絕,灼灼望著唐玉斐。
“哥,我怎麼能……”唐玉斐慌忙搖頭,她來這裡是為了救唐燁離開的,怎麼能殺了他。
就在這時,院門被人豁然推開的聲音遠遠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唐玉斐依稀聽見有人說道“二少爺說了,先將大少爺帶出去!”
唐燁不知哪來的巨大力氣,一把攥住唐玉斐的手腕。他怒目圓睜,額角青筋畢露,看著她語氣急促地說道“大哥隻求你這一件事,動手!”
“大哥。”唐玉斐的臉色有些蒼白,緊咬著下唇。
院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唐燁死死地盯著她在催促,臉上已泛著死誌。
袖中“蟲洞”幻化成鋒利的匕首,唐玉斐終究還是有些顫抖地抬起手,燭火映在鋒利的刀刃上,燦出灼目的光,她閉上眼睛,用這柄匕首刺穿了唐燁的心臟。
溫熱的血液浸濕了她的指尖,唐玉斐的意識有一陣恍惚,再睜開眼時看到唐燁的臉上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他闔上眼,動了動唇,無聲地對她吐出一個字
逃。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隻有三個侍衛,還未發出聲響就被唐玉斐輕鬆解決,屍體栽倒在桌旁。
唐玉斐收回“蟲洞”,用燭台點燃了帷帳、床褥和窗紗。
她將那枚莊主令放在唐燁的胸口,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被火光照亮的臉。對於唐燁來說,落靈山莊是藩籬也是禁錮,是他傾其一生都要守護並與之同歸的地方,或許比起逃離這裡過普通人的生活,作為唐家人驕傲的死去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唐玉斐悄無聲息地從唐燁的院子離開,借著火光和濃煙的遮掩點燃了落靈山莊中心的烽台。
這原本是落靈山莊遭遇外襲時的預警裝置,如今是唐玉斐和穆歌約定的信號。烽台點燃的那一刻,穆歌就可以去進行接下來的任務了。
偏僻的小院火勢未滅,卻再沒有人顧得上這裡,院中七零八落地躺著幾具屍體。
池塘中的水蕩起波紋,冰藍色的身影躍出,穆歌速度快的隻剩一道殘影,一路往落靈山莊的地牢疾跑而去。
地牢外僅剩兩名侍衛看守著,穆歌用劇毒的銀針刺穿他們的心臟時他們臉上還帶著生前的神色,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地牢的門被一間間打開,獸類憤怒而又興奮的嘶吼聲衝天而起。它們重獲久違的自由,迫不及待從入口衝出,帶著對獵獸者的憎恨撲向見到的第一個人,將之撕咬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