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又隻剩下唐玉斐一個人,雖然知道自己暫時無法脫身,但是她倒不是很焦急,因為月食快到了。若她真能如塞拉所說將身體換回去,那麼到時候被關在這裡的就是莉蓮。
希望一切都不會出差錯。
唐玉斐在這裡乾坐兩天,幾乎與外界隔絕,完全不知道外麵在進行著什麼事。到了第三天快入夜的時候,埃裡克又來見了她一次,唐玉斐忍不住問了塞拉的情況,而埃裡克隻告訴她塞拉還活著,其他一概不語。
隻是他臨走前躊躇著說道“莉蓮小姐,今晚過後我會讓人放你出去,你再耐心等一等吧。”
為什麼偏偏是今晚?
唐玉斐眼皮子一跳,這才注意到埃裡克服裝整齊,一副即將外出的模樣。他的腰間彆著木樁和軟木鞭,脖子上隨之微晃的銀十字架反射冷光。
教廷的人是打算趁著月食之夜對付萊克瑟斯麼?!
反應過來的瞬間唐玉斐就猛地從床上蹦起來撲向門口,然而門已經被埃裡克關上了,唐玉斐拚命地拍打著房門卻沒有人再回應,埃裡克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靠,她為什麼就不是女巫?!
唐玉斐抬頭從天窗看逐漸昏沉的天空,月亮還未出現,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變回去啊!
房間外靜悄悄的,仿佛整個教廷都已經空了,唐玉斐心焦無比地等待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夜色悄然爬上天空,月亮逐漸在繚繞的雲霧下顯現,有清輝從天窗灑落。
可就在這時,門鎖突然發出極輕微的響聲,隨後門被人推開,一個人逆著光站在門口。
突然的變故讓唐玉斐嚇了一跳,她低頭眯著眼睛看去,那人也抬腳走進房間,原本藏在陰影中的臉也顯現了出來——是貝拉。
她會來這裡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唐玉斐隻挑了挑眉毛,臉上並沒有多少訝異。
貝拉穿著長裙,臉色裹挾濃濃的陰霾,她靜靜凝視了唐玉斐一瞬,這才冷笑著說道“莉蓮小姐,這幾天被關在這裡的滋味如何?當慣了大小姐的人應該一刻也忍受不了吧?可是你知道我們被關在那樣不見天日的地下室時有多恐懼害怕嗎?”
唐玉斐取過一旁的紙和筆,寫道是你將古堡的事情透露給埃裡克?
“沒錯。”貝拉直接承認,“我不僅揭露了你的罪行,還把吸血鬼的藏身地點告訴了教廷。回古堡的那天我見過他,並且得知他就是古堡的主人。”
你沒忘記違背誓言的後果?唐玉斐又寫一句。
“我的外祖母不久前去世了,現在我沒有家人,並不怕你的威脅。”貝拉語氣森冷,目光如毒蛇一般緊盯著唐玉斐,“是你殺害了愛麗絲,又讓吸血鬼殘害了亞伯,害得他下半生都無法行走。我恨透了你,假如我的靈魂墜落地獄、永受烈焰焚燒之苦,我也要拉你這個惡魔陪葬。”
你應該慶幸你還能活到現在,唐玉斐手速飛快地寫下這句話,神色同樣冰冷至極。
早在貝拉回古堡的時候她就該下定決心殺了她,是她猶猶豫豫顧前顧後才將事情拖成這鬼樣子。反正她避來避去都沒能避開劇本的原定結局,還不如早些著手準備。
“是啊,真感謝你沒有殺我。”貝拉冷哼了一聲,眼神有些蔑視。
“不過我可不會因此放過你。”
說罷貝拉走上前,從長長的袖口中取出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猛地刺向唐玉斐。而唐玉斐險而又險地避開,雙腳落地時腳底傳來劇痛,疼得她當場摔跤,抽了一口涼氣。
“真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蠱惑了埃裡克先生,他竟然還想放過你,可我絕不會讓你繼續活下去!外麵的人都被我支走了,沒有人能救你!”貝拉說著手執匕首又猛地撲了過來。
唐玉斐站不起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在躲避,被一個武力值為零的女人逼迫到這種程度還是頭一回,唐玉斐幾乎要惱羞成怒了。
可就在這時,她的頭突然一陣發暈,隨後身體沉重的像是灌了鉛般再無法動彈,唐玉斐被定在原地,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靈魂仿佛在慢慢遠離軀殼,意識逐漸恍惚。
塞拉的魔力已經失效了麼?唐玉斐反應過來後驚喜非常,心底歡呼雀躍,她總算要脫離莉蓮的身體了!
胸口陡然傳來尖銳的劇痛,是貝拉用匕首刺穿了這具身體,不過似乎沒有傷到心臟。
她的臉上露出報複得逞後快意的笑容,惡狠狠說道“下地獄去吧!”
可唐玉斐也對她艱難地勾起一個微笑,眸中並沒有任何絕望神色,反而帶了隱隱的期待。
這些傷和爛攤子就留給女主來處理吧,她要去見萊克瑟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