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幽黑且長,周圍觸不到邊際,不遠處有白光。這時候誰都不說話了,有些緊張地放輕了呼吸,沉默著朝白光步步走去。
白光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最後刺目而耀眼,連帶著屏幕前的觀眾們都忍不住眯起眼睛,往後仰了仰脖子。
“哇!”
鬱新兒小小的驚呼聲最先傳來,唐玉斐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霞紫色的浩遠空間。
這裡上麵是天,下麵是水,大團大團的雲彩壓得極低,蓋住落日,落日則從中悄悄透出幾率璀璨金色。餘下的天空呈現深深淺淺的紫,而遠處水麵一線相接,水倒映著雲彩,整個空間純粹到沒有一絲雜質。
山洞出口有被水淹沒的沙灘通往遠處,水沒過腳背,站在其上仿佛懸於空中。
這裡也太好看了吧!已經不是叢林了呀!觀眾們紛紛敲字,調侃官方爸爸在這裡用了多少經費。
鬱新兒踩著水往前跑了幾步,滿臉寫著興奮,柴嘉逸忙跟上她的腳步,出聲提醒“你彆摔了,悠著點。”
他們一個追一個趕,而傅星河背著唐玉斐慢吞吞地跟在後頭,雙方距離拉開。這裡鏡頭被拉遠,四個人小成了漆黑的剪影,鬱新兒在前麵跑,柴嘉逸在後麵追,隔了老遠才是背著唐玉斐的傅星河緩步在走,兩人相互依偎,身邊天地渺遠。
馬上就要完結撒”花了,屏幕前的觀眾們紛紛截了這張圖留作屏保,內心深受感動。
而唐玉斐悠閒地晃了會兒腳丫,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對傅星河說道“傅星星,你快低頭看看。”
“什麼?”
傅星河帶著疑惑,剛低下頭就從泛著圈圈波紋的水麵看到自己的臉頰兩側貼來兩隻手,唐玉斐兩隻大拇指將他的眼角往下拉,小拇指卻把他的嘴角往上提,做了個奇醜無比的鬼臉。
“你幼不幼稚?”
唐玉斐從他的頸窩處探頭盯著水麵,端詳傅星河的鬼臉,歎道“好醜啊。”
“拿開!”
然而臉上的手指隻變了位置,掐著他兩側的臉頰往外扯,連帶著傅星河的嘴巴都被扯大了,傅星河說話的時候漏風“唐玉斐,你再這樣我就把你丟水裡。”
“哈哈哈你快彆說話了,這也太醜了!”唐玉斐看著水裡的大嘴猴嗡動嘴巴,一張一合,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同時十分警惕地,雙腿箍緊了傅星河的腰“你就是突然鬆手我也不會掉下去。”
“是嗎?”傅星河立即鬆了手,“正好背了你這麼久我快累死了,你自己想辦法。”
“不是說有多遠都會背著我的嗎?傅毛驢你不講信用!我死都不鬆手。”唐玉斐衝他凶巴巴地說道,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一點點往下滑,於是死死勒住了傅星河的脖子,傅星河被她扯的往後仰了仰,差點翻白眼。
於是傅星河又把她托上來,忍不住咳嗽兩聲,咬牙切齒“當我欠你的!”
想想當初他中了蛇毒,性命垂危,是她一路把自己背回去的,現在他要被她來回折騰,這都是天道輪回!因果報應!他忍!
彈幕無力扶額,表示被他們幼稚到了。
“日常小學生掐架,兩位能不能都實誠一點成熟一點,讓我們吃顆正常的糖。”
“嗚嗚嗚,想到直播要結束了,不能再時時刻刻看到糖芙c撒狗糧我就覺得好難過,也不知道他們醒來後會怎麼樣,拜托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呀。”
“我說一個數,最遲一年,必須結婚生娃!”
“不過到底要怎麼出去啊?怎麼走半天了還是沒有看到儘頭?”
幾乎是這條彈幕剛出來的那一瞬間,跑在最前麵的鬱新兒突然化作數據光點消失了,柴嘉逸緩緩慢下腳步,臉上愕然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去,也化作數據光點消失。
這是已經出去了嗎?唐玉斐愣了愣,了然地收回目光,這時候隻剩她和傅星河兩個人了。
傅星河猶豫一瞬,開口輕聲問道“唐玉斐,那天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什麼話?”唐玉斐故意裝無辜,裝失憶。
“那天晚上在帳’篷裡說的話,我聽見了!”傅星河有些著急,她該不會是想賴賬吧?!
“我說什麼了?”
“你你說”說到這裡卻卡殼了,傅星河的臉又忍不住一點點燒紅蔓延,支支吾吾。
觀眾們替他著急,快說啊!傅星河你快說啊!他們都要急死了好嗎!
可就在這時,兩人也毫無預兆地化為數據光點,原地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