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箭沒能達到預期效果,可還是紮在了男人的小腿上,他痛的踉蹌了兩下,第二支箭接踵而至,又釘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痛呼出聲,自獨木橋上滾落。
與此同時,梁添也挑中了紅方獨木橋上的目標,利落的一支箭解決了。
兩人不約而同將剩餘的箭都丟下了懸崖,心情有些沉重。
至於宋恕,他不會心慈手軟,早已達成通關條件,於是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落在了唐玉斐身上。
“我在大學的社團是弓道社,會一些射擊,可以帶著你。”梁添沒見過唐玉斐射擊,擔心她不會,“你的手受傷了,手臂不要繃的太緊,可以借我的力。”
他繞到唐玉斐身後,站在一個有些危險的角度把著她的手臂,同她共拉一條弦,兩人的距離很近。
宋恕微微凝了眸,看著兩人親昵的動作,眼底有些譏誚。
他下意識看向陶月,想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可突然覺得心裡有些莫名的不舒服,肩上的傷口突然囂張作疼,疼的他煩躁無比地皺起了眉毛。
下一刻,他竟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狠狠將這支箭拔了出來。
傷口二次崩裂,連帶著噴湧出一串血珠子。
陶月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抬手去捂他的傷口,失聲叫道“阿恕,你這是乾什麼?”
“姐姐,我疼。”宋恕麵無表情地說道。
肩頭很快被血染紅一片,連帶著宋恕的臉色都蒼白了幾分,那雙棕栗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陶月,像是要在她身上尋求安慰。
“疼也不能拔箭啊,不是跟你說了。”對著這樣一雙眼睛,陶月說不出更重的話,“必須止血,你再忍一忍,等到了對岸再想辦法。”
梁添和唐玉斐同時鬆手的這一刻,注意力同樣被陶月和宋恕的情況所吸引,這隻箭很順利地擊落一個原本就被嚇得搖搖欲墜的人,而唐玉斐沒去關注,在揣測那對姐弟又發生了什麼。
看了幾秒,唐玉斐覺得自己大概是悟了。
陶月替宋恕捂的那處箭傷是她造成的,她印象深刻,如今那支箭沒了。
看著陶月驚慌失措的表情,唐玉斐想他該不會為了博取陶月的同情和關心,硬生生把箭拔了吧?
姐控,真是個狼滅。
不僅對彆人狠,對自己也夠狠。
很快,獨木橋上的所有玩家都用完了手裡的箭,剩下的人不管有無達成通關條件都隻能走到對岸去。
踩上實地的那一刻,唐玉斐才發覺自己背後已經被冷汗,風一吹還有些冷。
玩家數量明顯減少了許多,不過也沒有到對半折的地步,畢竟大部分人都沒能成功射下另一座獨木橋上的玩家,而沒能過來的玩家裡甚至有一半都是各種原因失足摔下去的。
眾人無言,拖著滿心的疲憊和一身的傷認命地朝著電梯走去。
“梁添!玉斐!”陶月還在替宋恕捂著傷口止血,遠遠對梁添和唐玉斐叫了一聲。
兩人朝著陶月走去,梁添的目光在她身上仔仔細細的打量一陣,見她沒有受傷後鬆了口氣,嗓音有些沙啞地說道“都下來了就好。”
唐玉斐注意到宋恕在看她,眼神銳利到她無法忽視。
難道是因為沒乾掉她心情很不爽?唐玉斐想到這裡,挑釁地對宋恕翻了個白眼,乾脆走到梁添的側後方,擋住了他的視線。
宋恕的眼神更加晦暗不明。
這時候,不知是誰驚呼“電梯裡有傷藥!”
等所有人都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了,唐玉斐看到角落裡果然放置著三個超大號醫藥箱,裡麵很完備地放著生理鹽水、碘伏、繃帶、抗菌軟膏等等東西。
“傷藥是有了,可我們不會用啊。”
“我來。”一個年紀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女人走出來,並簡短地做了自我介紹,“我的職業是護士。”
玩家們大喜過望。
電梯內的小屏幕亮了,nc的臉伴著鼓掌聲再次出現“真是一場緊張刺激的遊戲呢,我很滿意大家對遊戲的積極性哦~哎呀,看來很多玩家都受傷了,那就給五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吧。”
“另外,要恭喜走到這裡的玩家們,你們都通關了第四個遊戲《月神之箭》哦,撒”花撒”花。”小屏幕裡彈出噴發的禮花,笑容甜美的nc做出加油的姿勢,歡欣鼓舞。
“我們都通關了?!”原本因為沒能達成通關條件而忐忑不安的玩家們在聽到這句話後紛紛瞪大了雙眼,語氣充滿不敢置信的驚喜。
穿藍色工作服的男人不樂意了,抬手一指“我說,這幾個人可都沒有成功用箭射下另一座獨木橋上的玩家,怎麼就算成功通關了?”
nc卻嘿嘿一笑“我可沒有說過,用箭擊落玩家是必需的通關條件哦。”
眾人愣了。
“什麼意思?”短暫的死寂過後,梁添忍著怒意質問道,“這是你之前親口說的遊戲規則,否則我們怎麼會攻擊他人、自相殘殺?”
“哎呀,你們還沒有理解這個遊戲的真正意義哦,月神之箭既然被稱為背叛之箭,在你們用箭指向曾經的友軍時,不就已經達成了‘背叛’的條件了嗎?”
電梯內,nc的聲音慢悠悠回蕩著,此時她的笑容宛如詭計得逞的惡魔,很是狡詐和快意“畢竟,月亮女神阿爾忒彌斯會用箭射殺自己的愛人,本來就是阿波羅的陰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