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了。”唐玉斐露出意味深長的神情。
殷不疑理解不了唐玉斐話裡的意思,見她抽出腰間佩劍,竟是真打算這麼做了。
他微歎口氣,誠心勸道“唐仙友,太過心善,不是好事。”
“殷仙友說錯了。”唐玉斐手執靈劍行至門邊,待推門而出的前一刻她神色認真地對殷不疑說道“我並非心善之人。”
房內突然落靜,察覺對方的氣息已經遠去,殷不疑這才低下頭久久凝著手邊的杯子,似乎在思考一件令他困擾頗久的事。
唐玉斐直接從畫舫另一側跳了下去,她沒告訴殷不疑自己如今隻剩七成靈力,這些靈力用一分少一分,之後是根本不可能從元嬰修士手裡逃脫的。
她也沒想逃,因為就在剛剛,唐玉斐似乎確定了某件事。
於是她決定賭一賭。
畫舫一角,兩個小廝打扮的男人百無聊賴地盯著湖麵上燈火的倒影,金丹初期的修為讓他們將裡頭酒盞相碰和男女曖’昧之聲聽的一清二楚。或許是平靜持續了太久,他們已經有些懈怠,其中一個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
“兩位小哥,茅廁怎麼走?”
年輕嗓音帶著十足的慵懶自後方冷不丁響起。
“茅廁在裡麵,自己找去。”掏耳朵的小廝甚至沒有回頭,想隨口將人打發掉。
然而腳步聲卻離他越發近了。
“聽不懂人話是吧?”小廝怒而回頭,對上一張單純又燦爛的笑容。同時,他覺得腹間驟疼,隨後涼氣倒灌。
一柄劍不知何時已經洞穿了他的丹田。
“你”
他身旁的小廝嗅到危險的氣息,幾乎是立即要有所動作,可耳畔又響起低而短促的三個字“死的妙。”
短劍勢如閃電,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幾乎是瞬間就將他的丹田也捅了個對穿。
兩個金丹初期修士的身體軟軟地靠在畫舫的圍欄上,臉上還保留著生前的表情,眼神卻逐漸灰暗。他們扮作小廝乾了十幾年,第一次有人在孌仙閣殺人,死的就是自己。
唐玉斐未作停留,立即往另一側奔去。
這兩個小廝卻並不鬆懈,同樣的招式行不通,於是唐玉斐沒有打草驚蛇,她將手裡的劍丟入湖中。
“何人?”
察覺到有人靠近,其中一名小廝直接拔劍出聲喝問,另一個也將手按在了劍柄上。
唐玉斐並未作答,手一揮,湖中揚起大片水珠,嘩啦啦朝他們拍去。
那二人自然受不了被人挑釁,身體皆亮起一抹光,靈氣護體,輕鬆就將水珠擋住了,並未沾濕衣袍。
“找死?”
小廝臉色驟冷,正要出劍教訓唐玉斐,卻不想被擋開的水珠灑落地麵後竟結成了冰,他一個踉蹌。而就是這瞬間的破綻,已經足夠高他一個小境界的唐玉斐殺死他。
身後嘩啦作響,方才被唐玉斐丟進湖中藏匿的靈劍飛出,朝他轟殺而來。
靈劍帶著勢如破竹的懾力穿透木板,同時釘穿對方的心臟,而針對另一個人織成的小劍網也已就緒,劍光墜落如流星,白光閃耀,沒有給出絲毫喘息的機會。
可另一個小廝似有什麼保命手段,劍光將他砍的遍體鱗傷,甚至斬斷他的右臂,卻讓他逃了。
唐玉斐暗道不妙,正欲追擊,一道洶湧磅礴的氣息突然而至,驚的唐玉斐立即改換招式,靈氣護體,換攻為守。
“膽敢鬨事者,死!”陰冷的女聲在唐玉斐耳畔響起,元嬰期可以短距離瞬移,那美豔女人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唐玉斐身側。
雖然早有準備,可唐玉斐還是覺得仿佛有塊巨石砸在了自己的胸口,將她打的倒飛出去,並連續撞毀了兩扇木牆才止住身形。
喉間腥甜,唐玉斐生生將其壓了回去。
“區區一個金丹中期,也敢不將我孌仙閣放在眼裡了。”美豔女人麵如寒冰,嫣紅的唇勾起譏諷的弧度,居高臨下地看著唐玉斐。
“好久沒聞到過這麼大的血腥氣了。”那雙狐狸眼微微眯起,“不過,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殺死三個人,倒也有幾分本事,那就賞你將靈力都抽乾為我所用吧。”
最後一個字剛落下,人已經出現在唐玉斐近前,女人披帛如練,朝唐玉斐狠狠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