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蟲早有預計,也不失落,正要往回去走,忽然遠遠見到朱英匆匆而來,欲待招呼,朱英已經往後山去了。
小蟲暗暗好笑,心道“原來朱學兄也惦記拜師肖夫子。書院的後山,可不曾聽聞還有其他人居住。”
小蟲好奇心起,躡手躡腳跟在了好友身後,想要嚇他一跳。
朱英心頭似乎有事兒,並無覺察,走一處偏門出了書院,一路上山,小半個時辰後來在一處草堂。
一個長身玉立的年輕人站在草堂外,正閒觀風雲。
朱英拱手為禮數,態度恭謹,說道“師父可是要走了?”
小蟲大為驚訝,心道“原來這就是肖夫子!”
“沒想到朱英學兄跟這位夫子關係甚近,居然已有師父名份。”
他正胡思亂想,就聽得那位年輕人一笑說道“怎麼還帶了小友過來?”
“樹後少年!我聽徒兒說過你,不必隱藏了。”
小蟲微微吃驚,稍稍猶豫,從藏身處走出,躬身一禮,有些羞澀的說道“小子一時好奇,跟著朱兄過來,非是有意窺測陰私。”
他又複衝著朱英深深一禮,說道“本想嚇朱兄一跳,此事甚不合禮數,也與朱兄道個歉疚!”
朱英輕輕掩口,卻不說什麼,低了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年輕人一笑說道“無妨,我已經露了行蹤,不合久留,回來這一趟,叮囑徒兒幾句就要走了。”
小蟲重新深深施禮,剛才是道歉,這次是正經的見禮,說道“白鷺書院學子王衝見過肖夫子。”
年輕人笑道“我從今往後,也不會在白鷺書院教書了,你也不必稱呼我夫子,叫我一聲肖先生也就是了。”
“剛好我有事情要叮囑徒兒,也不須背人,你過來一起聽吧。”
肖夫子悠然走入了草堂,小蟲湊到朱英身邊,低聲說道“我也不是有意,你莫要生氣。”
朱英低聲道“沒生氣。”
小蟲這才放心,卻被朱英輕輕一扯衣袖,帶了直入草堂。
草堂內家具甚少,當中一張極寬大草榻,草榻上有矮桌一張,除此之外,彆無它物。
肖夫子在矮桌後端坐,伸手一指草榻,說道“你們且坐好。”
朱英帶了王衝在矮桌邊老老實實端坐,跟肖夫子坐了對麵。
肖夫子也不理會王衝,含笑對徒兒說道“青袍美少年,玉樹臨風前;朝作千詩賦,醉中愛逃禪。”
“逃禪還未必,逃家卻是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