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龍仙婿!
小蟲暗暗忖道“須得占住這位天屍教前輩的思緒,不能讓他得空想小寒山。”
他一臉憨憨的問道“前輩,你駕馭飛天夜叉,何不讓兩頭夜叉抬一乘轎子,比這般飛遁豈不是舒服許多?”
孫有鬼冷笑一聲,隨即就愕然了,暗忖道“是了,為何我不弄一乘轎子,讓兩頭夜叉抬著?”
古往今來,許多事情,已經變得司空見慣,故而從無人去想,為何不能變革一番?
修仙之輩,大家飛天遁地,都是有什麼用什麼,誰也沒想過舒適度的問題,此時被王衝一語提醒,孫有鬼思忖良久,覺得此法果然可行。
他對王衝大加讚賞道“沒想到,你思維敏銳,居然能相處這般彆開生麵的法子。本長老回頭獎勵你一個全屍。”
小蟲一臉尷尬,閉上了嘴,暗暗忖道“果然如父親所說,這些邪道仙人都脾氣古怪,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受了這個教訓,不再試圖討好孫有鬼,瞑目煉氣,修煉一會兒大五行煉氣術,修煉一會劍訣符籙。
到了晚上,兩人又露宿荒山,孫有鬼喝令飛天夜叉去砍伐了粗大樹木,花費了半夜光景,果然造出了一乘粗糙的轎子。
因為荒山缺少材料,沒有布匹,轎子沒有圍帳,隻好算“大滑竿”。
孫有鬼總算還記得王衝,這乘滑竿有兩個座位,他自己的甚是寬敞舒適,給王衝的座位,就窄小局促。
到了天明,兩人一起上路,王衝坐在滑竿上,隻覺得左右兜風,屁股下一層布晃蕩來去,還不如坐在飛天夜叉後背上穩當,不由得叫苦不迭,但後悔也遲了。
兩人非止一日,在王衝父親胡編的故事,提到的有玄山,落下了遁光。孫有鬼把王衝留在原地,飛空去兜了一圈,不多時折返回來,一臉的興奮,叫道“我看到了肖南,他仍舊留在此地,必然還未得手。”
小蟲心頭微微一鬆,暗忖道“如何能夠向肖夫子求救?脫離這凶人的掌握?”
他終究是個十二歲的孩童,沒經曆過什麼大事兒,隨機應變之能幾等若無。雖然父親教了好些稀奇古怪的技巧,卻並沒能使用的得心應手。
此時彷徨無計,隻能儘量一句話不說,降低存在感。
孫有鬼卻談興甚濃,不住的提問,盤問赤杖仙人遺寶的細節。小蟲竭儘全力應付,待得孫有鬼自覺沒什麼好問,又去擺弄那乘“轎子”,他後背已然冷汗濕透,手心裡也全都是濕漉漉。
“這樣下去不成,得想個法子脫身。”
他正在絞儘腦汁,想活命的辦法,忽然遠空處一道如線寒芒飛來,落在一處高峰上,一個白衣飄飄的年輕人,遠遠眺望。
小蟲識得是肖南,但孫有鬼就在身邊,他也不敢做什麼動作,隻能在臉上擺出惶急之色,希望肖南能看出點什麼。
剛才孫有鬼四處打探,見到了肖南隱居的草廬,肖南自然也見到了,這位天屍教的第四長老。
他本來不知道孫有鬼為何過來,但看到了王衝,心下了然,暗忖道“必然是這孩子說漏了嘴,被人聽到,招惹來了如此凶人。”
“孫有鬼乃是天屍教的長老,一身修為遠在羅老妖之上,我暫時還不是對手。但這孩子跟我頗有緣分,總要救他一救。”
孫有鬼冷笑一聲,提氣喝道“肖南,你這般鬼鬼祟祟,算是什麼名門正宗,有膽子過來湊近看罷。”
肖南微微一笑,喝道“恭敬不如從命。”
他駕馭清光,果然飛了過來,在孫有鬼跟前落下,還衝著王衝招呼了一聲,說道“你怎麼會跟孫長老一起?”
小蟲瞧了一眼孫有鬼,見他沒有阻攔,就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說了。
肖南聽得後來,忍不住說道“你為了救人,不惜舍身犯險,可誇可讚。衝著這一點,我收你做個記名徒弟。”
肖南衝著孫有鬼一拱手,說道“不知孫長老,可願意把我徒兒歸還?”
肖南亦是久經大敵,見過風浪之人。
王衝在孫有鬼的手裡,他想要討人,須得有個過得去的理由。
本來王衝就頗得他好感,此時為了救人,就乾脆收為記名徒弟,讓孫有鬼無可推拒。
孫有鬼冷笑一聲,沉吟良久,心道“這小鬼把能說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留著也沒什麼大用。”
“更何況,肖南也要尋赤杖仙人的遺寶,我在旁窺測,他得了什麼寶貝,我在出手搶奪,有沒有這個孩子,並無多大影響。”
修仙各派,對師徒傳承都極為看重。
肖南說王衝是他記名徒弟,孫有鬼若是殺了他,又或者扣下不放,肖南就有借口,去尋親朋好友,師門故舊前來鬥法。
孫有鬼雖然不懼肖南,但五台派當年可是一等一的大派,雖然如今沒落了,仍舊保不齊會有什麼隱居的高人。
孫有鬼思忖良久,一笑說道“你的徒弟,還了給你就是。”
小蟲反應極快,孫有鬼一開口,他就撒開一雙小腿,跑到了肖南的身邊,緊緊抓住了肖南。
肖南微微一笑,衝著孫有鬼一擺手,駕馭清光騰空,繞過了幾座山峰,在一座草廬前落下。
肖南說道“雖然是為了救你,事急從權,但既然答應了,收你為記名弟子,我亦不會吝嗇,必然會傳授你本門劍術玄功。”
“你跟朱英學的元元劍訣如何?”
他也沒抱什麼期許,畢竟跟王衝他們分開,不過大半個月光景,元元劍訣好歹是五台派嫡傳,哪裡是輕易可以有成就?
朱英修煉了幾個月,還是有些修行的底子,至今也才開啟了一處精神竅穴。
小蟲跟朱英呆的久了,看到朱英說過無數次後悔的話,心頭暗忖道“我不該隱瞞修煉的情況,當竭儘全力表現,方能讓肖師看重。”
當下說道“已經把劍訣符籙儘數觀想烙印,也開了一處精神竅穴。”
肖南雲淡風輕,從來都是世外高人的模樣,劍仙風範十足,聽得這句話,臉上再也繃不住,喝道“這孩子怎麼胡亂吹牛?”
“我們這一脈,雖然不守世間禮法,但也都要求門人弟子,做個正經人,不能信口開河,說些不著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