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的穴道被點,既不能出聲,也無法動彈。
梁子淵這個人渣,一次失誤,讓他更謹慎了。
其實她在柳宅書房的醫書上看到過,像這種被真氣點穴的人,可以施針解穴。前提是施針的人必須要會以氣禦針之術。若會此術,無論點穴者真氣如何強盛,都可破。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學。
而坐以待斃,也絕不會是她的風格!
她眼珠子四周轉了轉,發現背靠的牆邊六七十公分處就是個窗子。她唯有借身軀倒下去的力量,看能不能撞開窗子,再又要撞大運的正好有人經過看到她。
明明知道自己不會那麼好運,她卻不死心地要試一試。
當她重重摔下去的時候,不僅沒撞開窗子,額角還磕在了冷硬的石板上,磕得她一陣頭暈眼花,眼冒金星。
就在她閉眼吃疼之際,有人推門進來,並且徑直走到她麵前,“你要不要緊?”
雲九安一驚,睜眼一看,隻看到一雙墨色絲履和石青色綿綢長褲,躺在地上的視野根本看不到來人全貌。
那人彎腰把她扶正,她用眼角瞟著來人,卻發現是一個青衣淺淡的少年,長眉鬱鬱,一臉淡漠。
她一眼就認出,是梁盛光唯一的兒子梁清晨。
原主在前一世也隻見過他幾次,對他印象較深的原因,不僅是這個少年長得俊,更是因為梁子淵對這個堂弟說不清道不明的態度。
少年素來寡言少語和清冷,讓人感覺他極難相處。
梁清晨說了聲“得罪了”,就將她身上的穴道給解了。
雲九安一得力便站了起來,“多謝相救……”
她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這個相救隻怕是她的自作多情。畢竟他是梁家人,是梁子淵的侄子,怎麼可能幫她一個外人?
梁清晨摸出一方折疊整齊的天藍色綢帕遞給她,“你額頭流血了,包紮一下。”
雲九安猶豫了一下,將綢帕接過來,把撞破的額角擦了擦,一看上麵儘是血,隻好用綢帕將傷處捂住。
梁清晨微皺了下眉,也沒說什麼,又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這是解藥。”
雲九安一怔,“什麼解藥?”
“你在福碌堂喝的茶的解藥。”
雲九安疑惑,“我已經沒事了。”
“你最好是吃了它。一般的解藥根本不能清除它的毒性,餘毒也會傷身。”
梁清晨的堅持把雲九安整不會了。這小子知道她被他曾祖母下藥?
她盯著他,不說接,也不說不接。
梁清晨又皺了下眉,漠聲道“我知道太夫人今日對你做的那些事,也清楚剛走那位的心思。從你進入東院我就跟在你後麵,一直到你剛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