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伐謀!
站在盧炎身後的陸景軒和宋硯寧同時對視一眼,眼裡皆是佩服之意。不愧是官場老猾頭,如果照這般結案的話,不僅不得罪國公府,也給那些死者定了罪。北誌商人故意毒殺大慶百姓的罪名也可洗脫。
皆大歡喜。
大殿裡的氣氛瞬間就輕鬆了許多。似乎眾人都認為這個說法是最萬全的說法。
靖文帝環視群臣,將他們的神態儘收眼底。
良久後,方道“嗯。榮國公,你也聽到了。贏桃是挾私塗毒後自殺而亡,也算是還了北誌商會一個清白。但周大坤殺人越貨藏於國公府,此事確實是你治家不嚴所引起。
先聖有言,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念在國公年事已高,不予追究。但梁大人身為兵部尚書,沒有做到協助治家嚴明之責,罰奉三年,暫且放下公務,回去修身齊家一年。”
君已做出決斷,金科玉律,梁家父子再不服不願也不得不謝恩。
而在他們剛謝完恩,靖文帝又順帶說了一句,“王德順,再傳朕旨意,快到年關了,老五還在渭州一帶籌集糧草。叫他回來吧,此事交給戶部去辦,天寒地凍的,彆讓他母妃久盼。”
殿內所有人一驚,這是削了梁盛光的職後又去削五皇子了,皇帝的意圖很明顯啊。
梁家父子臉色鐵青著告退了。
待其他幾個臣子都要告退的時候,靖文帝把陸景軒和宋硯寧留了下來。
“陸少尹,既然都到我太極宮了,不去看看你姐姐麼?”
眾臣退去,靖文帝臉色好了許多。
陸景軒一喜,“臣正有此意。我母親今早還念著九殿下,不知上次感染了風寒有沒有好一些?”
靖文帝笑道“早痊愈了,縝兒乖得很,你現在就可以過去看看。”
陸景軒亦告退而去。
最後還剩下不知所謂的宋硯寧一人。
“來人,給宋參軍看座。”
一把椅子搬過來,宋硯寧受寵若驚,趕緊謝恩。
“宋參軍在牧馬州任職,感覺如何?還習慣麼?”靖文帝似是閒話般拉著家常。
宋硯寧惶恐道“微臣雖是讀書人,不動刀與劍,辦起案子來,不管凶險與否,也是儘力而為。”
靖文帝點頭,“年輕人就該這樣。不遺餘力,為國為民,將來一定能成為百姓心目中的好官。”
宋硯寧正為難該如何作答,靖文帝似隨口道“宋參軍最近兩年有沒有去過隴西看望睿王?”
宋硯寧心裡冷笑,正題來了。
他起身一禮道“自微臣參加科舉入仕以來,都沒空去隴西看望他老人家。”
靖文帝微歎,“睿王年事已高,為我大慶國西部安寧,多年率大軍鎮守,實在勞苦功高。怪隻怪我大慶人才匱乏,青黃不接,無有一人能接下他肩上重擔,讓他榮歸養老。”
“微臣慚愧,不能為皇上分憂。”宋硯寧垂眼誠懇道。
“人格有誌。無妨,你能在朝為官也是為朕分了憂。此次的案子你辦得很好,年輕人不可妄自菲薄。他日一定也能成為棟梁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