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想笑又不能笑,杜成是敢怒又不敢言。
月上柳梢頭。
回城已是不及,幾人隻能隨便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勉強對付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才麻麻亮,梁清晨就像所有情竇初開的少年人一樣,背著他那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得來的神女劍火急火燎就要先走。
已穿戴整齊的杜成還憨直地問,“清晨少爺不等我們一起進城?”
宋硯寧枕在火堆邊打著哈欠,“他要急著去獻寶,難道你要跟去觀摩?”
杜成閉了嘴。
“師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他日有機會我一定奉還。”梁清晨邊說邊打馬而去。
杜虎有些好奇,“大人,您說他究竟喜歡上了哪家姑娘,居然還能舞劍?”
宋硯寧閉著眼睛感受著清晨樹木花草的清香,慢悠悠道“能舞劍的姑娘哪個不是凶巴巴的惡婆娘?這小子已經完蛋了,我們不要去管他。”
雲九安一大早就來了太醫院,向裡麵的醫事請教了一些醫理,又練了一會認穴針灸的手法,才不慌不忙地告辭出來。
院門外錢路把馬車依舊停在僻靜處,秋韻居然出人意料地不斷在朝這邊張望。
看到雲九安出來,她趕緊跑到她跟前一指不遠處,“姑娘,你看那邊……他已經等你很長時間了……”
雲九安順著她手看去,但見牆根下,站著一個清冷少年。少年倚一株柳樹,身姿亦超拔若柳,一雙星辰海般的眸子,倒映著這深秋的蕭瑟。
她欣然一笑,朝少年走了過去,“聽說你出京了,什麼時候又回了京?”
梁清晨亦迎向她,目光灼灼,“剛剛回。”
他把背在身上的劍連鞘解下,“以後就用這把劍。”
他把劍雙手遞到她手上。
雲九安手一縮,“我不需要劍,也不能收你這麼貴重的東西。”
梁清晨淡道“一把普通的劍而已,何來貴重?你若不收,就扔了吧。”
雲九安無奈,隻好把劍接下。忽然想到一事,小聲道“李雁郡主好像知道你姐與周大坤的事,你最好注意一下她。”
梁清晨臉色微變,也沒說什麼,正要告辭,一個小廝已飛快地騎馬過來,在他們馬前勒停後,翻身下馬,附在梁清晨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就見梁清晨臉色大變。
隨後道了聲有急事,便迅速上馬而去。
看到那小廝是負責守在梁青素院外的人,雲九安不禁有些擔心起來,莫不是梁青素那邊出事了?
彆人深宅大院裡的隱私,她實在不便多去探尋,隻能暗歎著上了馬車。
“姑娘,現在是直接過去馬場嗎?”上了車後,秋韻把那把劍放好,問。
雲九安還在想梁青素的事,恍了下神,才道“表哥一再相邀,不去也不像那麼回事。估計二姐和四姐已經先去了,我們就直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