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伐謀!
宋硯寧看到他這副樣子就頭痛,仰麵往軟榻上一躺,以手撫額不已。
梁清晨就近從窗子裡跳了進去,一拳就朝宋硯寧臉麵上砸下。
宋硯寧早知他有此著,同時出拳相抵。兩人的拳頭在半空中相遇,勁力較量之下,梁清晨脹紅著臉,終是不敵,被推了開去。
他不服地一拳捶在軟榻上,恨聲道“師兄,你那日明明就知道我喜歡雲九安,你為何還要橫刀奪愛?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宋硯寧隻好坐了起來,笑眯眯道“你這小子也是不知高低。那日我讓你去救雲九安脫離你七叔的魔爪,並沒有要你去喜歡她。明明是我看中她在先,你小子卻想橫插一手。怎麼著,如今你膽兒變肥,連師兄的女人都敢惦記?”
梁清晨頹然趴上軟榻,臉上儘是少年初涉情事的不甘和痛苦,“師兄,為何是她,為何是你……”
宋硯寧拍拍他的肩,“若不是她,肯定也就不是我。你就不要糾結了,這輩子你隻能另謀他娶。怪隻怪你梁家人對她太不善,不然,你也不至於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玩完了。”
梁清晨恨得牙癢癢的,他分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揭人傷疤,落井下石,簡直是缺德至極!
他忽然坐起,把自己的臉都差點懟到他麵上,咬牙切齒道“反正我是說不過你。但是師兄可要記住我今日說的話,若是你日後敢做對不住她的事,我一定會把她搶過來。連給你後悔的機會都不會有。”
宋硯寧嫌棄地以指點他額,往外推,“滾。就憑你這黃毛小兒也想撬你師兄的牆角,是不是也太不自量力了。”
“我……我……你敢小瞧我?我日後一定比你隻強不差……”
“聒噪。”
宋硯寧一指飛快點出,梁清晨總算安靜了下來,一雙劍眉卻依然緊皺不散。
宋硯寧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這是個什麼事兒,當初上山時還流著鼻涕的小師弟如今居然還能在他麵前大放厥詞,莫非他真的老了?
雲九安按時趕到五皇子府時,李琮玉正在鏡湖垂釣。
她被蕭均又帶到了鏡湖。
她覺得她可以在府裡等,蕭均卻說是五皇子今日有一樁心事未了,想和她在湖心邊談邊靜心。
她心裡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此時夜色闌珊,湖水澹蕩,倒映著兩岸和船舫上的燈光點點,絲竹陣陣,將整個鏡湖裝點得鶯聲燕脆,繁花似錦。
李琮玉所在的船舫已遠離岸邊,漆黑的湖心,唯有他所在的船隻桅杆上掛了一盞風燈。在這冰寒的冬夜裡,風燈顯得昏暗而飄搖。
雲九安是被一艘小船送了上去。
李琮玉一身玄色錦袍坐在甲板邊沿上,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手中果然有一釣杆。
雲九安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五殿下,不知喚小人來何事?”
刺骨的寒風穿透了她的衣襟,心底裡都灌滿了涼意。
李琮玉雙眸盯著垂入水麵的釣杆,麵無表情。過了半晌,才聽他淡淡道“昨晚,你離開過我的寢房?”
雲九安驚恐道“小人是上了趟茅房。”
“去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