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地又灌了口酒,執壺對月盈然一笑,“乾杯,宋硯寧。今晚,我把那個劊子手給毀,就算我不殺她,她已汙濁不堪,她以後連對你笑的資格都沒有了……你又會成為那個狷狂不羈的人。萬古長河,朝夕風月,你仍是我一個人的。”
她迷醉得躺了下去,閉上眼,隱隱能聽到某間屋子裡傳來女子難受的哭泣聲,她無動於衷,這是那個女子該得的懲罰……
她枕著那淫糜的聲音幾乎快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在天邊亮起魚肚白時,急驟的馬蹄聲劃破了沉冷的夜空。
百花樓前狂野的拍門聲終於讓她從迷離中驚醒。
緊跟著樓裡傳來驚呼聲,打砸聲,和怒吼聲。
她不以為意,最多是宋硯寧聽到了什麼風聲遑夜趕了過來。
可是又有什麼關係,他心愛的女人已經被毀了。
她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半撐著頭,看著燈火驟然變亮的百花樓的窗欞,她等著宋硯寧來向她興師問罪。
她不怕。
然而她沒有等來狂怒的宋硯寧,卻看到鐘嘉惶急地跑了過來,“師姐,不好了,五皇子殿下來了……”
她先還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倏然坐起,“你說什麼,五皇子來了?他來乾什麼?宋硯寧有沒有來?”
鐘嘉有些急的搖頭,“未見宋大人。師姐,你快下來,五皇子似乎知道是我們對雲九安下了手,正在派人到處找她。殿下說,如果雲姑娘有何不測,要拿我們整個浩然門陪葬。”
她腦袋一“嗡”,酒醒了大半,趕緊從屋頂上縱身庭院中,隨鐘嘉趕到了百花樓的大堂。
大堂裡,李琮玉玄衣如墨,麵色如雪,眸色冰寒的坐在當中。
“顧念蓉,你是不是對雲九安下了手?”梁子淵眉眼間有些氣怒交加。
顧念蓉跪了下去,仰起嫣紅如牡丹的美麗麵容,“殿下,梁都尉,民女隻是見今夜月色不錯,坐在屋頂上喝了一夜酒,根本不知道什麼雲九安李九安的事。”
梁子淵怒得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你當真不知?”
顧念蓉鎮定道“當真不知。”
“我不會覺得我的消息有錯。顧念蓉,你最好馬上說出她現在在哪裡,不然,彆說這座百花樓,就是你們浩然門也隻怕要從此從江湖上除名。”
見梁子淵說得言重,蕭均帶著人到處在搜,眼看就到搜到那個地方,鐘嘉忽然拔出劍來直襲梁子淵,“我早就看你們這些當官的不慣,官家小姐又如何,已經被若乾個人給汙了。哈哈,我就算死也不冤,也算是為我妹妹報了仇……”
他手底下功夫不弱,奈何梁子淵更是功力深厚,隻幾個回合之間,就被梁子淵給製服了。
李琮玉一張俊臉沉如冰,走上前去,一掌摑出,鐘嘉滿口牙齒飛落一半,臉頰頓時腫起老高,鼻孔嘴角鮮血直流。
他揪起他的衣襟,“是誰給你的膽子動她?說!”
鐘嘉又暈又痛又怕,口中腫痛萬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落天瑤歎了口氣,對梁子淵道“事已至此,此事沒必要由殿下出麵,最好讓宋硯寧自己來處理。”
梁子淵自然覺得她說得沒錯,事已至此,隻要雲九安還沒有死,她的利用價值依然在。反而還可以借此讓欲與殿下作對的宋硯寧將雲九安棄了,也並非不是好事。
他道“現在一時之間,也不知去哪裡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