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沒什麼。”洛非凡笑了一聲,疾步出門。
雲九安有些莫名其妙。
半個時辰後,雲家的馬車進了榮國公府。
這一次,由梁子淵親自出迎。
他把她禮數周全的迎進了西院的大議事廳。
這是自原主前世以來,梁子淵第一次對她如此敬重。
議事廳裡除了他的兩個長隨,再沒有其他人。
“敢問梁大人,為何不見尊夫人?”
“她並不知府裡今日有貴客駕臨,所以應該和我母親還在太夫人那邊侍疾。”
雲九安並不喝丫鬟奉上來的香銘,“怎麼,太夫人生病了?”
梁子淵神情複雜,“你特意問出來,是否還在記恨她老人家對你灌藥之事?”
“發生了這麼多事,想必梁大人應該知道我本就不是個大度的人。”雲九安眉目清正道“再有,雖然是我求見,但我希望還是有尊夫人在場為好。我並不想彆人再有任何猜疑和說什麼閒話。”
梁子淵握住扶手的指尖緊了緊,“我知道,你後天就要嫁入侯府了。沒想到去年和今年,也不過年許的時間,你的人生已發生了天大的變化。”
說到這裡,他便吩咐人去把霍夫人叫來陪客。
雲九安淡淡道“有時候,人都是被逼出來。這還得多謝梁大人的厚賜。”
梁子淵緘默不語。
過了一會,他才黯然道“如果我當初待你以誠,金蠶蠱絕對不會種在你身上,正妻之位也非你莫屬的話……”
“住口!這些話請梁大人日後休要再提!”
想到原主前世被他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場景,還有她初來時對她的逼迫和無恥下流的行徑,雲九安心裡的怒火又騰騰燒起,她今日來並不是想和他敘舊拉家常。
她已不耐與他囉嗦,冷下臉道“我今日過來,隻是想告訴你,沈悅已經答應幫你們從寒玉盒中拿出長生果。所以請你馬上放了高明煦。”
被她喝斥,梁子淵明顯有些惱羞成怒。但看到雲九安那雙清冷明亮的眼睛,所有的怒意又如被一盆水澆滅了下去。
“你真的說服了他?”
“我沒有道理騙你。”
梁子淵冷哼了聲,“諒你也騙不了我。他有說時間麼?”
“這幾日他還有些私事。他說六月十五會抽空過來。”
梁子淵點頭,“放人並不難,那孫大人本就是自殺,隻需把他的自絕書交出去,高明煦立即就可以放了。但是沈悅那邊我希望你能有十成把握,不然,我依然有十幾種法子再讓高家深陷圇圄。”
雲九安冷笑一聲,“我自然知道大人的能耐。所以希望大人先把人放了。我要看到大人的誠意後才能保證有十成的把握。”
說完,她已站了起來,準備告辭離去,就見霍寒香和陳氏急匆匆走了進來。
“喲,雲家的小庶女今兒怎的有空來我們國公府?聽說你都要嫁給宋大人了,難道還記掛著我家七郎?”
陳氏人還未看清,就大著嗓門給嚷開了。
梁子淵皺眉。
霍寒香肚子已有些顯懷,臉色不是太好。
再次見到這位陳氏,雲九安倒是給她誠摯地請了安,後道“夫人多心了,從始至終,我對你家七郎都沒有過任何想法。誠如您所言,是我們今世無緣。”
陳氏倒是好哄,見她態度誠懇,模樣又長得比以前靈秀討喜了許多,心裡無端生了幾分歡喜,“你這小蹄子,既然並非真心要嫁我家七郎,之前為何還誆我五千兩銀子?至今婆母和一些世族宗婦都還在笑話我,你可知我這兩塊臉都沒地兒擱了?”
雲九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福了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您不喜我,我如今要他嫁,豈不是沒讓您五千兩銀子白花?”
陳氏也笑了,轉而又自怨自艾,“當初是我瞎了狗眼,這麼好的媳婦兒偏要聽婆母之言給整沒了……”
梁子淵咳了幾聲,看到旁邊霍寒香臉色發青,她才反應過來,趕緊打了個哈哈,“婆母身子不好,辛姑,明兒我們給她上法華寺祈福去。”
雲九安見她要走,忙道“聽說梁青素還住在國公府裡?”
陳氏止步,“怎麼啦?”
雲九安笑道“有句話,我希望您能帶給她。”
“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