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稟道“聽說是在畫舫上被奸殺。被人發現的時候,大公子衣衫不整地昏睡在榻上,昭華公主已經沒了氣……”
“那大哥人呢?”
“被東臨太子拿住了,又傳話宮中,事情已經鬨得很大,不少大臣被急召進宮。”
雲九安也怔,他國公主被奸殺,還被拿住了現場,弄得不好,將引發東臨和大慶的一場刀兵爭戰。
“大人,你快去看看,大哥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腳冤枉的。絕不能讓東臨太子把他帶走。”
宋硯寧倒是沉著冷靜,“你彆慌,先在屋裡彆亂跑。我去父親母親那邊看看,再出去問問情況。”
他走後,雲九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幾乎快到半夜的時候,侯爺被人請去了宮中,雲九安不得不跑去守著侯夫人。
皇宮裡,太極殿,遑夜燈火。
兩排重臣四皇子以及齊王立於殿上,靖文帝臉沉如冰。
“宋孟賢,你來說說,如今此事朕該如何做才不會引起兩國大動乾戈?”
德昌侯沉重上前,“皇上,吾兒並非好色不知輕重之徒,何況皇上已為他指婚,他斷沒有乾出此等事的必要。所以微臣認為,這當中定有蹊蹺。”
大理寺卿熊大人道“候爺,現在並不是追查令郎是否乾下此事的時候,更不是評價令郎人品的人時候。主要是令郎被抓住現場,整個朝野震動,此事不日就會傳到東臨,必定令東臨人群情激憤,到時候討伐聲勢浩大下,兩國定有一戰。侯爺應該想想怎樣才能緩解這個局麵。”
德昌侯反問道“吾兒已經被東臨太子抓走,大人還待讓我怎樣去緩解局麵?”
李誠道“照侯爺這般說來,是認承宋竹為昭華公主抵命了?”
德昌侯緊握拳,沒有出聲。
魯國公楊厥德道“就怕是宋竹抵命也不能熄滅東臨人的怒火。剛才聽任大人說,劉執一邊讓人進宮怒陳事因,一邊已帶領使團從驛館怒而出京。羽林軍和城防司業已派人去攔截。勢必要把他們截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德昌侯道“皇上英明。微臣深知其中利害,此時也確實隻有攔截住劉執的回國之路,待把事因查明,方能控製住不利於我們大慶的言論。微臣願意即刻前往留截劉執。”
李琮玉冷道“侯爺這個時候去是不是太晚了些?你還是安靜些等消息吧。”
德昌侯暗咬牙,他實在擔心宋竹……
天邊的月兒緩緩升起,天地一片銀白。
宋硯寧本想出門問問外麵的情形,方發現各個路口都有城防司的在巡邏,普通民眾似乎嗅到異樣的氣息,顧不上過鶯歌燕舞,早已溜回家躲災去了。
才到第二個路口,他就被人攔住。那人一身城防司的衣服,卻拿出了一塊雕著神秘圖案的玉牌,“如果宋大人想救宋竹話,還請移駕與家主一敘。”
宋硯寧淡聲道“煩請帶路。”
在一段七彎八拐後,他被帶到了一座烏七抹黑的宅院裡。
宅院陰氣森森,不見光處卻有無數暗哨。
宋硯寧氣定神閒地被引入一間被拉了厚厚簾子的屋子。即便他眼力好,也不能識物,隻能憑著對方幾不可察的呼吸辨彆其位置。
帶路人退了出去,屋子的門被關上。
宋硯寧耐心地靜默著,想從對方的呼吸中探出其身上的蛛絲螞跡。
“你不用探尋了,我並不是你所認識的人。”
黑暗中的人開了口,聲音醇厚如老酒。
宋硯寧聽聲辨位,道“家主特意把我請來,不知有何貴乾?”
“阿寧,這應該是你長這麼大以來,我們父子第一次交談,雖是如此,你也不用如此生疏。”
“宋某不敢高攀家主。該生疏的還是要生疏。”
黑暗中的人明顯不悅,沉默了一會,道“此次約你來見,自然是來談讓你回歸我明生家族的大事。你若回去,先把雲姓女子休了吧。你和落秋慈連兒子都有了,你們才是我明生家族認定的家主和家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