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相信他的白夜大叔。
一定能夠捋清楚這一點。
白夜沉默了許久。
終於。
“抱歉,這段時間我確實一直都在隱瞞,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為他依然清晰地記得那一日所發生的事情,那滿城的汙染,那些不斷地自殺式地釋放著那病變的潛入者,可是他又該如何說呢,在你為了守護你們的主母而戰至最後的那一刻時,你卻是看到那漆黑的羽翼的展開。
他的雙眼茫然而疲倦。
“主母不是被帶走的……是她自己走的……”
他記得那一刻她回頭看過來的那雙眼睛。
那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黑暗的目光,他看到那些疫醫虔誠地跪在她的麵前,其中很多個都曾經是他最尊敬的長輩,是那曾經為黑夜城立下了無數功勳的最年長的元勳。
那一刻他幾乎是信仰崩塌。
他記得那些人向他發出的邀請,要讓他投身於那與他們背道而馳的黑暗與混亂。
林恩握緊了他枯槁的手,目光倒映著他的模樣,道
“放心,我一定會把主母完好無損地帶回來的,無論是那些疫醫,還是血肉支配者,我都不會再給他們任何機會了。”
“我會帶主母回來的。”
……
很多人依然隻能住在廢墟中,屹立在這裡幾千年的城市一朝儘毀,想要重建也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
但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有那個膽子靠近。
獄卒的顯現,還有之前那差點毀掉了整個地獄的災厄,恐怕也已經讓這座地獄當中所有的根源都戰栗而隻求自保。
羽毛筆還是沒有沒有回來。
自從她失蹤之後。
他也問過了許許多多的人,想要知道當時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他也試著用過往日遺念來追溯,但詭異的是,那段時間的畫麵就像是被人強行抹除了一樣,讓他無法窺視,但林恩知道,有能力帶走他羽毛筆的,有也隻有可能是那些獄卒級彆的存在,或者說,就是那些獄卒。
他想到了那個豬頭屠夫。
雖然沒有任何的目擊者,但他明白,想要真正的讓黑夜城大變,那首先針對的就必須是留守在黑夜城的羽毛筆。
他沉默地望著手中黯淡的筆。
慢慢地握緊。
所以你到底在哪裡呢?
羽毛筆,你知道嗎?我真的差一點殺了我們所有人,我召喚來了外麵的那片黑暗,我知道了太多太多關於這座地獄的密辛,但我活了下來,我也正在一點點地挽回我們失去的一切。
但是我現在最想問的是……
我的羽毛筆……
我曾見過你的樣子,我也曾望過你的眼睛,可是你知道嗎?
我也在那古老的不屬於我的記憶當中,在那一世又一世輪回的斷片中,我都能看到過那樣一雙和你一樣的熟悉的眼睛,你能告訴我……
你到底是誰嗎?
我真的不想再讓我身邊的人,卷入到與我這不相乾的命運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