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天才,我居然是家裡最弱的?!
“陛下,陳留王已入白玉京!”
蘇如還未譴人去青樓,神策軍統領忽然來報,那位特許可劍履上殿,見帝不拜的陳留王已經入了白玉京。
滿朝文武聞言,看著坐在龍椅上沒有半點異色的陛下,立刻明白這兩個聲名狼藉的紈絝怕是早就已經做了決定,先前大家爭得麵紅耳赤根本沒有什麼意義,何苦來哉
“諸愛卿,隨朕去迎陳留王入殿。”
李承安輕笑一聲,起身向兩儀殿外走去。
身為一國之君卻要率領文武百官去迎接一個臣子,這無疑是一件有損皇室甚至是朝廷威嚴的事情。
然而滿朝文武包括蘇如都沒有半點意見,因為那位是陳留王,如果不是那位,皇帝陛下此時或許早就已經成了一具枯骨。
當然如果隻是這樣,也不至於讓滿朝文武心甘情願出殿相迎,更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在狩獵戰場立下的不世之功。
單人仗劍殺穿兩座戰場,登天擂鼓請荒古大帝於萬年前遞出一拳,近乎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大荒之未來。
哪怕是對陳知安懷有再大敵意的人,或許會攻訐他私德有虧,心狠手辣,卻也絕不會否定他對大荒的功績。
“大荒幸好有陳留王府,陳留王府幸好有陳知安”
看著那身披黑金袞袍拾階而上的好友,李承安心底泛起無數感慨,鄭重捋順龍袍,長揖行禮“大唐皇帝李承安,率文武百官恭迎陳留王回家!”
此聲宏偉。
響徹不止兩儀殿,蕩漾至整個白玉京皇城。
這一刻,大唐權力中樞之地,在大唐皇帝陛下的帶領下儘數低頭,迎接那位數年後第一次走進白玉京的大唐陳留王。
甚至就連拱衛白玉京的十二仙劍都飛升天幕,散開所有殺意,響起一陣陣歡呼雀躍的劍鳴,最後更是落下一道金色印記,融入那拾階而上的陳知安體內
作為大唐權力中樞之地,白玉京無疑是戒備最為森嚴的所在。
長安流血夜後,初掌大權的李承安雖然沒有要求什麼,但蘇如或許是因為對那位淒慘死在白玉京的武德懷有幾分愧疚之情,亦或者是因為當初在書房裡和陳知安一席交談,讓他感受到了那廝對君君臣臣之事上的隨心所欲。
基於對某人的警惕,蘇如以白玉京十二仙劍為陣眼,耗費資源無數,打造了一座驚蟄大陣,而激活驚蟄大陣的權杖,就握在李承安手中。
然而隨著那道金色印記落下,此後便多了一個主人。
如果以後舊事重演,陳知安直接便能毫無阻礙地穿過刀光劍雨,一劍砍掉白玉京皇城裡任何人的頭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相當於李承安把自己的命,親手交到了陳知安手中。
“搞這麼大陣仗要是鬨哪樣?”
感受到天幕上那十二柄仙劍的親昵之意,看著領著滿朝文武躬身行禮的李承安,陳知安有些懵逼。
如果不是確定這廝絕對沒有那種所謂的帝王心術,他甚至會懷疑這殿內是不是埋伏了無數刀斧手,等自己入殿後直接一擁而上亂刀砍死。
李承安一臉得意地朝陳知安眨了眨眼,傳音入密道“怎麼樣,爽不爽,這是你應得的。”
“爽沒感覺到,倒是感覺後背有點發涼。”
陳知安瞪了李承安一眼,無奈道“你看蘇老匹夫那幽怨的眼神,你他娘的這把我往火上烤啊!”
李承安笑道“你早就已經被架在火上了,我隻是再添把柴讓火更旺一些,也好讓那些妄圖在咱們之間搞風搞雨的白癡知道現在大唐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免得做些蠢事,死而不自知。”
今日之大唐,已經有了幾分盛世之相,自李承安登基以來,北驅王庭,南逐巫族,除了西邊的佛國外,大唐近乎統一了大荒山河。
然而這花團錦簇的盛世之下,大唐依舊麵臨無數問題,比如國庫空虛、財政困難,比如聖人凋零,修行者斷層,又比如通道內外,數座天下的虎視眈眈。
沒有人知道過去這一年多來,坐在那把椅子上把玩人皇印的皇帝陛下內心有多麼煩躁,有多少次午夜眺望差點走出皇宮將長安城南堵門的姬無敵打成碎片。
隻是每一次的殺意,都被他就著烈酒吞入了腹中。
因為陳知安死了,他必須扛起這座天下,穿上這件明黃色龍袍,他成為了這座天下世俗最尊貴的人,同時也成了世間最不自由的囚徒,他沒有率性而為的資格。
如今陳知安死而複生,李承安自然不肯再退步,他必須要讓那幾座天下的修士付出代價。
而做出這種姿態,就是為了讓這些習慣了爾虞我詐和想要搞風搞雨的臣子們明白他和陳知安之間的關係牢不可破。
同時也要讓他們明白——
這個天下是我李承安的,也是陳知安的,你們最好都老實點,彆特麼在這種關頭搞風搞雨,拖大荒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