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整本書,都是手寫的,書冊上有一名姓,上書“葉源”二字,不知是俗名還是道號。
知道了怎麼稱呼這位,常翰哲又隨意翻了幾下,就打算放下。
但在翻到一頁被多次塗改的地方後,常翰哲的目光被吸引了,這裡畫的,似乎很有趣的樣子。
隻是光看這一頁,不知前因後果,也看不出什麼。
常翰哲翻到第一頁,從頭看了起來。
這一看,便有些忘我
夜明見淚玲和那些弟子們聊得開心,敲了敲麥穗的頭
“我們也四下走走。”
瓦上飛沒有跟上,愣在原地,看著淚玲和一群人說笑的身影,有些癡迷。
哪怕是頭上挨了夜明一竹棍,也不見反應。
見此,夜明嗤笑一聲,不再管他。
作為一個善於誘惑人的女妖,淚玲當然不是在和這群弟子閒聊,而是在變著法的套取有用信息。
隻是這些家夥,一個個比未出閣的女子還要守規矩,幾乎不怎麼出山門,成天都是在派中研究符籙之道。
符籙以外的事,知道的相當有限。
但淚玲也和世間其他女子一樣,對於繪製符籙什麼的,完全沒興趣。
和他們聊了許久,除了將他們迷得暈頭轉向,沒有取得任何有益戰果。
至於符籙繪製之術?
這根本不用覬覦,想學的話,人家恨不得手把手教你。
符籙之道和煉丹煉器一樣,都是經驗積累型的,需要大量時間去鑽研,去練習。
屬於根本不怕你偷學的類型,甚至很歡迎新人入坑。
夜明當時在良陰山脈就從黑熊精那裡弄來了一本《熔火煉器法》,結果除了看了一遍,就再也沒有研究過。
夜明沒時間,也沒材料搞那東西。
淚玲還是很儘職儘責的,雖然沒套到有用信息,但還是一直同這些弟子們聊到天黑,借口需要休息,這才結束。
眾弟子殷勤的為夜明一行安排了門派裡最好的住處。
估計要不是翰榕觀主還在,他們恨不得將觀主寢居騰出來。
進了居處,不用再和那群弟子交流,淚玲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個假和尚呢?”
瓦上飛下意識就想回答淚玲的問題,可是張了張嘴,卻意識到自己不知常翰哲去了何處,一時懊惱不已。
夜明上前,“啪”一巴掌,將淚玲打回原形,扔到麥穗懷裡。
“阿飛,去看看你的主子在乾什麼?”
看著重新變成貓的淚玲,瓦上飛滿臉“幽怨”的看著夜明。
“阿飛,還不快去!”
再又挨了夜明一竹棍後,瓦上飛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阿飛”這個稱呼是指自己。
有些移不開目光的看了一眼貓形態的淚玲後,瓦上飛不情不願的去找常翰哲去了。
剛出去不久,就發現了不對,一群真符觀弟子正在往一個地方去。
瓦上飛見此,叫住一個弟子,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跟你們一起的那個和尚打扮的家夥,是個天才,符籙一道的天才!”
那弟子沒有解釋原因,隻是興奮的高呼著“天才”,繼續往那邊去。
顯然,對方說的“和尚打扮”的人,是指常翰哲,瓦上飛出來就是找他,便也跟著一起去。
很快,眾人來到了一個院子外。
真符觀的弟子們全都在圍觀一個有些邋遢的弟子和常翰哲在一起畫符。
準確的說,是常翰哲在指揮,那弟子在畫符。
周圍圍觀的弟子則是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很快,瓦上飛聽明白了些。
簡單來說,就是常翰哲在看了葉源的書冊後,發現了幾處問題。
葉源一開始並不相信,他一個積年內行,需要一個外行來指揮?
可在連續失敗多次後,信心受挫的葉源索性試了試常翰哲的建議。
萬萬沒想到,按照常翰哲的建議修改符籙後,居然成功了。
他畫出了一直處在理論中,無法實際運用的“城隍符”。
這“城隍符”其實就是“通神符”的弱化版,不向天神借力,轉向城隍借力。
此前一直處於推演階段,沒想到在一個外行幾句點撥之下,居然輕易突破了這層壁障。
這讓葉源頓時對常翰哲佩服的五體投地。
真符觀對於符籙之事,從沒有秘密。
得知此事後,其他弟子紛紛前來圍觀。
瓦上飛也親眼看到葉源手中的符紙中散發出了一股特殊的力量。
雖然看不見對方召喚出了什麼東西,但瓦上飛知道,周圍變得不一樣了,空氣中多了一股香火氣味,好像就是城隍廟裡的香火氣味。
而能夠看見城隍幻身降臨的真符觀其他弟子,卻是興奮地原地跳了起來,不少人相擁而泣。
甚至有人衝上前,將還有些懵的常翰哲抱起,丟到空中,再接住,再丟出,如此反複,以表激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