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澤又歎了一聲“但是,司副跟我說了,文家的事情就此作罷。”
“什麼意思?”柳笙瞪大了本就圓溜溜的杏眼。
“意思就是,始作俑者文老爺子已經死了,所以就不追究了。叫我們也不要出去說這件事,就讓他過去吧。”
“司副說了,這也是方院正的意思。”付澤補充了一句。
柳笙聽了,也和付澤一樣皺起了眉頭。
“憑什麼呢?”
付澤搖搖頭,說道“就憑文家在清河的地位,就憑文家人在朝中的地位,聽說文大小姐的父親文思源頗得聖上賞識,準備入內閣。”
“而且司副說文家還馬上派人捐了一千靈元給織造院,以補充禦詭裝備之用。”
這出手可比那老頭大方多了。
“是誰安排的?”柳笙有些好奇。
文家老家主剛死不久,文家本應群龍無首才是,結果馬上就有應對之策,肯定是有新人上位控製局勢了。
而且必然不是遠在長安的文思源。
“聽說啊……正是那個少年文軒寧。”付澤難得一臉八卦地說道。
柳笙頜首說道“倒也合理。”
現在文大小姐不在,按照血脈來說,隻能是他了。
而且他現在恐怕已經是個靈性過百的超級天才,世間無人能及。
付澤苦笑道“而且,這錢也會給我們一點作為受傷津貼。”
“連你也會有。”付澤意味不明地補充。
柳笙作為委托人,按照常理來說隻有出錢的份,哪有領津貼的道理。
看來上頭為了捂嘴,連道理也不講了。
但柳笙也知道如今這個結果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就憑他們幾個無權無勢、修為要麼是底層要麼根本沒有的打工人,想要真的撼動文家這種世家大族可謂是千難萬難。
更何況人家說得也沒錯,如今看來,害文家大小姐的事情不過是文老太爺的個人行為,除開死了一個陸小姐,再無他人。
而且這陸小姐的死目前看來還是會算在文大小姐頭上。
連這始作俑者都已經伏法,他們除了到處宣揚試圖弄臭老頭子的身後名,也沒有彆的法子。
隻是按照清河織造院和文家的關係,如果他們真的這麼乾,可能首先丟的就是他們的差事。
柳笙想通以後,隻有一個問題。
“多少錢?怎麼領?”
“三十靈元,明天去案房支取,還需要簽署一個保密函。”
“另外,你這通委托的費用大概是十五靈元,記得明天去萬事堂結一下數。”付澤麵無表情地說道。
柳笙的拳頭,捏緊了。
小本本記下,文微闌,欠十六靈元。
“不說了,我快餓死了!”付澤低頭吸了一大口麵。
然後,被辣子嗆到的咳嗽聲在食堂陣陣回響著,哀轉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