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已經心思活泛起來,畢竟誰都不想留在這裡。
“大家先不要動手。”
柳笙問道“是不是隻要在車上坐下就算有位置?”
李明珠眼珠一轉說“坐在地麵上不行,那不算是座位,我們這裡不接受站票,還有明明買的是站票結果坐地上的,那都是不被接受的哦!”
“座位,應該是一個高於地麵、可供人坐的位置?”
李明珠對於這種繞來繞去的概念想不明白,但聽著沒什麼毛病,就敷衍地點了頭。
柳笙沒有繼續再問,而是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個鋥亮的鐵鍋,反扣在地上,然後一屁股坐下來。
李明珠的眼珠子差點被瞪了出來,“你你你你”了半天,卻說不出反對之言。
陳山遠等人見了,知道此法可行,於是紛紛效仿。
這麼一來,他們坐在七口鍋上,其他人就可以坐在飛車的座位上了。
你問娃娃樹坐哪裡?
哦,娃娃樹是一棵樹,不用坐哪裡。
而且也沒有人也沒有詭物能看見她,隻要她不想。
文微闌將鐵鍋反扣在柳笙身旁,姿勢端莊地坐下,然後低頭整理著衣裙。
她一邊整理一邊隨口問道“總覺得你從昨天開始就是怪怪的,到底怎麼了呢?”
柳笙看著文微闌與此前一般無二的臉,一張易容後樸實無華的臉,不知從何說起。
想了想,問道“你還記得,那次你問我要賜予你什麼能力,然後我說什麼了呢?”
文微闌奇怪地撇頭看向柳笙“當然記得。”
“你說,希望我能有永遠不迷失自我的能力,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隻要是我想要的,那就是‘我’。”
柳笙當時想的是,這樣一來,文微闌起碼就不會因為禦詭而被詭物侵蝕和影響,從而迷失了自我。
柳笙的力量越強,就越可以庇護文微闌。
但現在,似乎有了彆的意義。
“所以你覺得現在的你,是你嗎?”
文微闌覺得柳笙說話真的越來越奇怪。
“你啊,就不該看那麼多唐教授的書,什麼量子力學,還有你跟我說的什麼又生又死的貓,看著神神叨叨的,總覺得是害人的玩意兒。”
柳笙卻鍥而不舍地問道“你先回答我,你覺得你還是你嗎?”
“你在說什麼呢?當然是我啊!”
文微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動作停滯了,就像是被摁下了暫停鍵。
這隻是短短一瞬間,當文微闌恢複動作的時候,震驚地看著柳笙,眼神裡是極為複雜的成色,似乎經曆了許多。
柳笙握住了她的手,文微闌顫抖著回握。
文微闌張開微顫的雙唇似乎要說什麼,但李明珠的聲音響起了,柳笙隻好在唇上豎起食指,提醒她先彆說了。
李明珠開始用她那甜膩膩的嗓音做作地說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座位,那我們就可以開始我們的下一站旅程啦!”
聽到這裡,文微闌的手心沁出了薄汗,神色有些緊張。
文微闌的神色很少如此慌張,但她現在真的慌了,甚至感到絕望。
顯然她知道下一站會是什麼。
“咦,這位小夥伴似乎很期待下一站哦!”李明珠果然立刻捕捉到文微闌的異樣,當然馬上逮住不放,“讓我們來問問這位小夥伴,你期待的下一站是怎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