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忍了!這老頭好生欠揍!】
【拳頭都硬了!】
【快,一杯水倒在他頭上,大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媽媽”,有人欺負我們!】
雖然柳笙內心各種狂躁,但麵上她還是平靜得像是在魚市殺了二十年魚一樣。
她勸下了聽到召喚準備懵懂應戰的小觸手,緩緩開口。
“那章春學大人可知道?”
“自會有人告訴他。”方院正沒有直接回答,“相信他也不會反對的。”
“畢竟他也能理解我們清河的立場。”方院正眸色沉沉。
“馮修士在清河異研司兢兢業業做了十年,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時候要給老人一些機會了。”
“要知道,若不是她前些年成了家,有了兒女,不得不花時間照顧家裡,早就升到司正之位了。”
“你也是女子,應知道女子的種種不易,將來等你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你就能理解這對於她來說這是何等不易的機會。”
“你還年輕,又有兩篇頂刊文章傍身,現在又是修士了,機會多得很。何必跟這麼一個可憐女子爭呢?”
“總之,我也知道你難免心中不平,無妨,作為清河織造院院正,我可以給你一些獎勵。”
“作為文章被《修行理論》收錄的獎勵。”
方院正特地一字一句地強調。
柳笙知道這個意思就是不能與她出讓“鴻鵠計劃”舉薦名額相關。
“你不是一直想進異研司嗎?完全沒問題。你要是想要做回庫房司庫也可以,隨你喜歡。”
“另外,因為文章成功登上《修行理論》,清河織造院將會獎勵你五十靈元以資鼓勵。”
當年在梨縣織造院,柳笙才得了十靈元作為獎勵,這一次竟暴漲五倍。
但其中有多少是封口費,就不得而知了。
方院正看柳笙還是默不作聲,知道她心有不忿。
歎了一聲,還是太年輕了,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都看不清楚。
不過自己不也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嗎?
於是他軟和了語氣,說道“你下午也不必去萬事堂當值了,先回去休息,好好想想吧。”
“想好了,明日來告訴我一聲,我好安排你的職務。”
……
既然院正都發話不用上值,柳笙當然直接大搖大擺地回家去。
蘇彥君看著柳笙匆匆離去的步伐,歎了一聲,感慨這故作輕鬆的背影實在令人心疼。
不過蘇彥君本來以為柳笙會消沉幾日,沒想到第二天早上還是看到她回來上值了。
雖然比平日裡晚上一些。
但也能理解,許是昨晚哭得久了。
本來就要去京城入國書院了,結果一朝打回原形,還得留在這裡。
清河雖好,但比不得長安。
柳笙和她不一樣,她可以看得出柳笙是有抱負的人,無法安於混日子。
那麼對於柳笙來說,隻有去國書院,入朝廷為官,才有可能儘情發揮她所有的才華。
蘇彥君還沉浸在為柳笙的懷才不遇悲痛哀傷中,走不出來。
柳笙看跟她打完招呼就沒反應了,就跟旁邊正在讀書的高一盛招呼一聲。
“高一盛,你今兒怎麼來了?不是說專心備考嗎?”
“非也非也,整日鑽入書中腦子都要不好使了,倒不如出來走走換換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