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雲天轉過身,毫不猶豫地將整個後背對著窗口堵了過去,似乎有些英雄堵槍眼的豪邁。
寬闊的後背,將破爛的窗口堵得嚴嚴實實,一絲風都未再鑽進來。
女孩望著鶴雲天呆住了,怔怔的深望著。這一刻,軍人的形象再次在她心中高大起來。
第一次感覺軍人的高大,是他當兵的父親把她扛在肩膀上爬廬山的時候。那時她五歲,是個胖丫頭。
健碩的父親扛著她,一口氣爬完廬山的五老峰。五座山頭,上上下下,曲曲折折,都不曾讓她下來走一步。
父親長期服役在外,父親在她幼小的記憶裡很模糊,很遙遠。
鶴雲天被女孩看的有些害羞,不由得低下頭。女孩一下子回過神來,感覺似乎有些不妥和不安。
“您好,我叫陳斐婭,您在哪裡當兵?”
陳斐婭為了緩和剛才的尷尬問道。
“您好,我叫鶴雲天,白鶴的鶴,鶴飛雲天。”
“鶴?有這個姓嗎?我還真沒聽說過。”
陳斐婭好奇的問。
“有呀,姓鶴的在我們這一帶確實不多。鶴姓來源於古代部落柏鶴氏,四川雅安一帶比較多。我們家是從我曾祖父那一代落戶到這邊的。說來話長,這裡麵有故事呢。”
鶴雲天微笑著回答。
“陳,呃,陳斐婭,對吧?”
“是的,斐是非常的非下一個文,婭是女字旁加亞洲的亞。”
“陳斐婭,非常好聽的名字,你是個大學生吧,哪個學校?”
鶴雲天進一步問。
“我在柳林市上學,柳林大學。”
“柳林?我在那裡當兵哎,這麼巧,太好了!”
鶴雲天興奮地差點沒跳起來。幸虧他的後背還卡在破損的窗口執行著“光榮的任務”。
“你是回學校?這個月份應該在學校裡上課呀!”
“恩恩,家裡有點事,請假回來的。”陳斐婭泱泱地答道。
說到家裡有點事的時候,陳斐婭眼鏡有些濕潤,但她很快地把頭扭向一邊。
但這一點,被鶴雲天及時地捕捉到。既然她不願意說,這個時候如果強問,絕對是不禮貌的。
“我是探家回返部隊,你不介意的話,我們結伴而行?”
鶴雲天目不轉睛地看著陳斐婭說到。
“好呀,謝謝,有軍人在身邊保駕護航,一路上肯定安全。”
“你現在讀大幾?學的什麼專業?”
“大二,學的中文。”
整車的人好像都在聆聽他們的對話,也都因鶴雲天為整車人擋風避雨,犧牲自己的健康行為而敬佩。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窗外的風還在刮著,秋日的風景總是讓人感懷而多情。
秋雨瀟瀟聲入耳,竹篁沙沙慰秋風。
殘荷瑟瑟清枝瘦,一雁哀哀破空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