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霄沒有先講自己的事,疑惑地問鶴雲天。
“是啊,我是本地人,錯了管換。哈哈”
鶴雲天笑了笑,又繼續說道
“這個請你放心,我是專業搞這塊業務的。”
“姐,你有什麼顧慮,直接說,我們社長業務精湛的很。”佟諾不失時機插話道。
王霄定睛看了看兩人,再次審視了一陣。起碼鶴雲天沒有所謂的刺龍畫虎的那種匪氣,而佟諾亦是學生般清純。
“我老公,突然跟我提出離婚。”
“呃,為啥呀。平時你們關係咋樣?”
“挺好的呀,平時我們很少吵架,也沒有啥矛盾。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不知為什麼他老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挑我的毛病。”
“沒有來由,怎麼會突然提出離婚呢?”
“這個,我真不知道。不信你問我媽。”
“唉!我這個女婿,在村裡是支部書記。二十八歲乾書記,這在我們村周邊也是很少的。平時呢都是悶頭悶聲的,可在前段時間,莫名其妙的跟孩子要求離婚。你說,日子過得好好的,咋就鬨離婚呢?這孩子咋這樣呢!”王霄的母親憤憤地說道。
“你家是哪裡的?”鶴雲天問。
“泰楠市市東區王家鋪的。”王霄母親說。
“你老公除了擔任村書記外,還有沒有其他事情做?”
鶴雲天知道,村書記的工資沒有多少,巧了連幾包好煙都買不起。
“我老公有一個車隊,六輛車。拉沙子石子,往工地送料。如果村裡沒事,他就忙於管理車隊。假如村裡有事他就靠在村裡。”王霄解釋道。
“那應該不少收入吧!六輛車,好幾百萬呐!”
“都是貸款買的,還欠著銀行錢呢。開始是一輛車,跟著彆人乾,這幾年市區建設工程多,我老公就慢慢擴大規模。除去司機工資,還有交警,交通,公路等部門的罰款,再去掉車貸,也剩不了多少錢。唉!”
該女士說著,搖搖頭歎息了一聲繼續講道
“我老公幾乎天天在外麵跑,三四個人合開著一輛小車,追在稽查車後麵,像個跟屁蟲似的。為啥呢,因為擔心被查,又是扣車,又是罰款,又是卸貨的。”
“是嗎?聽你一說,玩大車的也不容易!”佟諾插話說道。
“可是不容易!大車拉貨,不超載不掙錢。超載一次,隻要被抓到要罰好幾萬,還要扣幾天車。要是一輛車一個月被查住一次,就等於這輛車一個月白玩了。”王霄望著佟諾解釋道。
“你在哪裡上班?”鶴雲天問。
“在泰楠市標誌服廠。”王霄喝了一口檸檬茶繼續說道。
“我是三班倒,我女兒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媽替我們照看,我和老公辛辛苦苦掙錢養家。我們倆從結婚到現在,雖說不是相敬如賓,但是起碼相安無事,彆說打架了,平時都很少吵架。可我咋就不明白為啥他突然跟我提出離婚呢。”王霄眼睛有些濕潤。
“你問過他原因嗎?”鶴雲天問。
“問過多次,可他就是不說,也不解釋什麼!”
“你們各自忙著各自的事,一周能見幾次?”鶴雲天追問道。
“也就一兩次。我是三班倒,他是白天晚上,幾乎都在外麵。有時間在車裡睡覺,有時是住賓館。越是吃飯點越忙,因為稽查人員吃飯,他們就引導大車鑽這個空子,以便快速通過檢查站、卡口,還有流動稽查車輛的檢查,目的呢就是為了逃避打擊。”
“這是你親自見到的,還是聽你老公說的?”
“聽老公說的,有時我聯係不上他的時候,就給他一起跟車的朋友聯係,他們也都這樣說。”
鶴雲天聽出來一些貓膩了。但是現在還拿捏不準,所以沒有急於表態。
“你們兩個是自談的嗎?”
“不是,是介紹的。”
“認識多久結婚的?”佟諾問。
“不到半年吧!五個多月。因為彩禮的事這門親事差點黃了。”王霄媽媽說道。
“他是我們鄰村的,父親走的早。母親拉扯著他,還有一個妹妹,窮的很。開始我和孩子她爹根本不同意,也就是俺這個傻閨女不知咋鬼迷心竅,非得願意不可。連十萬塊的彩禮都拿不出來,我們在村裡丟死人了。”
“他做起事來,不是特能乾嘛!你看看他多能吃苦!”
王霄替老公辯護道,又看了一眼獨自吃著糕點的女兒。
“要不是看著他這一點好,我能讓你嫁給他?”
“正是他能吃苦、能乾,才帶動咱們村成了專業運輸村啊。瞧瞧現在哪家哪戶沒有輛運輸車?不然他在村裡能有這麼好的口碑?”王霄懟了母親一句。
“這一切,不都是你爸爸幫襯的嗎?沒有你爸爸,哪有他的今天?”老太太也不甘示弱。
鶴雲天已經聽明白了他們娘倆的意思,就是想要搞明白提出離婚的原因。
鶴雲天跟王霄講明委托辦案的流程和委托辦案的價格。
王霄母女三人說要回去商量一下,到時候電話聯係。
告彆之後,佟諾問道
“雲天哥,他們夫妻之間不會這麼簡單。你相信他們還會來找你嗎?”
“雖然我覺得也有些彎彎繞,不過呢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會來!”鶴雲天堅定地說道。
送走王霄他們娘仨,鶴雲天又告彆了佟諾,回到辦公室一直待到五點半。正準備收拾東西再去盯梢陳公時,陳女士發來信息說,陳公已回家。鶴雲天於是放棄剛才的想法,孤獨地望著窗外。夕陽沉落,紅霞濃鬱。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著
鵲躍冷枝鳴殘陽,
西風瘦勁菊花黃,
雙翅飛入紅塵界,
一曲唱儘世炎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