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男人就應該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我覺得他愛我呀,幾乎天天晚上都纏著我,我不值班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幾乎是一天一夜不起床。”
“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愛我,他需要我的陪伴,意味著他離不開我。”
“他是什麼文化程度?他的家庭是什麼情況,你去過他家嗎,見過他父母沒有?”
“他說父母在深圳打工,年底才回來。他答應我過年的時候帶我去見父母的。我覺得文化程度,家庭環境並不是我們之間的隔閡,隻要我們相愛就可以了。”
“聽你的口氣,我感覺他連高中都沒上過吧,對不對?你覺得將來你們之間溝通起來沒有問題?或者說看問題的角度和理解問題的思維方式的不同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他的確文化程度不高,上到初二就退學了。但是天生一副好嗓子,樂感超棒。下學之後在練歌房,酒吧當過服務生,也是在練歌房裡學會的唱歌。你要是聽了他唱的歌,肯定也會著迷的。”
“我不否認他音樂方麵的天才,生活不隻是音樂,還有柴米油鹽,還有交流與溝通,還有思維方式的碰撞,你覺得你們倆絕對不會出現問題?”
“我可以教他,我可以幫助他,我也會為他付出一切。”
葉青濃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大大的眼鏡框在她偏瘦的臉頰上猶顯碩大。
“我覺得你在戀愛方麵經驗略顯不足,希望你閒空的時候看一看戀愛方麵的書籍。戀愛的結果不是憑想象得來的,也不是由任一單方自己決定的。”
“喬社長,隻要我站起來走上兩步,你看到之後,一切都會明白了。”
葉青濃說著站起身,朝鶴雲天走來。
“看出來了嗎?”
鶴雲天這才看出,葉青濃的右腿有點瘸,兩腿粗細不均勻,右腿偏細。走起路來的感覺,像鞋底裡進入了幾粒沙子。
“就是有點——,沒啥問題呀!”鶴雲天欲言又止。
“有點瘸,對吧?我這是天生的,經過了三次手術才有了今天走路的樣子。三次手術,骨頭敲斷再接上,拉長,矯正,你能想象出這種痛苦嗎?”
葉青濃說著,眼睛酸澀,淚水汪汪。鶴雲天從葉青濃禁閉的嘴角裡看到到了她的堅強,感覺到了她內心對上蒼的怨恨。
“彆說,不特意看,根本就看不出來,跟正常人一樣啊!”鶴雲天寬慰著葉青濃。
“小時候,上學、放學的時候,彆人都是蹦蹦跳跳的,而我是拄著一條凳子上學、放學,實在累了我就坐在凳子上麵歇一歇。那個時候沒有幾個朋友跟我玩,有的還欺負我,給我起外號叫‘地不平’。”
“小孩子嘛,都不懂事!一切都過去了。”鶴雲天委婉地勸導。
“我發誓,我長大了一定當醫生,當個外科醫生,把我的腿治好,不再讓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緋言緋語。”
“你成功了呀!應該為你鼓掌!”
鶴雲天做著鼓掌的手勢,麵向葉青濃,而後又朝她伸出大拇指。
“我沒有戀愛過,也從沒有人追過我。我也從未追過彆人,我不敢,我覺得我配不上人家。當我看到一對對情侶卿卿我我的時候,我就怨恨命運對我太不公平了!”
“他是我的第一個男朋友,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真的不知道他一旦離開我,我會選擇走什麼樣的路。”
葉青濃的淚水,順著她瘦瘦的臉頰流下來。
鶴雲天明白了,坐在他麵前的葉青濃是多麼渴望有一份屬於她自己的愛情。
命運如果是公平的,還會有誰在撕裂的呐喊?
命運如果是公平的,這世上哪裡還會有富貴貧賤之分?
命運如果是公平的,哪裡還有俊醜高矮健全殘疾之分?
“我現在非常理解你的心情,當愛情擺在你麵前的時候,你拚儘全力拿到它,當你品嘗到愛情的甜蜜的時候,你總想一輩子擁有它。如果你確定要查,那麼我們會儘力幫助你,讓你弄個明白,讓你落個心安。”
“要查,你不知道我內心的煎熬。我現在的瘦,是這半個月以來的結果。這半個月來,七八斤肉不翼而飛,我父母見到我還認為我得了什麼大病。”
“你是憂慮病,相思病,自己折磨自己。你放心吧,好好上班,好好吃飯。你胖起來,會更好看。瘦骨嶙峋,骨瘦如柴的男人你喜歡嗎?哈哈”
鶴雲天跟葉青濃開了玩笑,希望她心情變得好一點。
接下來,葉青濃簽訂了委托協議,並把她男朋友相關的信息留給鶴雲天。
鶴雲天想,也許葉青濃小時候的經曆,使她認準的事情必須要做下去,不然自己會跟自己過不去。
如果勸慰不到,那就順著她的思路做,或許當結果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會豁然開朗。
葉青濃走了,雖然右腿如鞋底進入了沙子,但是她走的相當輕鬆,或許是希冀,或許是自己為著愛情而又按照自己的想法前進了一步。
鶴雲天打開電腦,播放了《你的地老是我的天荒》,頓時音樂盈滿了整個房間。
你的地老是我一個人的天荒,
你的繁華是我一個人的獨傷,
如果我們再也無法在一起,
我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愛是最初的信仰,
散了場結局很感傷,
忘記比愛上漫長,
失去後世界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