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住這裡?我就是從墨縣趕過來的。”
“你從墨縣來的?!”
老板聽到蔣政的回答,不由得警覺起來。
蔣政看到老板表情的變化,猜測也許是仇裳之前來的幾次讓他們有了警覺。
“是這樣。我家是重慶的,丁根旺丁叔是我爸爸的戰友,他們當兵的時候是一個班的,又是上下鋪,關係非常要好。可是他們轉業之後就沒有再聯係。根本也沒有聯係方式,隻聽說丁叔轉業到墨縣,乾了公安。”
蔣政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老板麵部的表情。老板木木的,麵部並沒有變化。於是繼續說道
“我爸爸最近身體不太好,住院了,最近老是想念自己要好的一幫老戰友。而他最想的是丁叔,甚至做夢也念叨。不知道父親能不能挺過去這個坎,我為了滿足父親的心願,便離開家來找丁叔。我先是去了墨縣,經過打聽才知道他有一段時間不在墨縣了,說是回老家了。另外呢他們給我的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就從墨縣上這裡來了。”
蔣政煞有介事地說著,表情帶有一絲傷感。
“原來是這樣啊!我這個歲數能理解你父親的心態。越老越懷念以前,越病越想念親人。”
小賣部的老板木訥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警惕的心態放鬆了。
“對對,您老人家說的對。也許這是我父親最後的心願,作為兒子不能不考慮父親的感受。唉!”
蔣政“入戲”很快,眼裡淚水盈眶。
“看來你是個孝子。咳咳咳,德寬大哥,你最近見沒見過根旺來村裡?”
老板被煙嗆了一口,邊咳嗽邊朝門外喊。
“誰?根旺,丁根旺?”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扭過頭,伸著脖子望向屋內,一縷花白的胡須淩亂的飄著。
“是丁根旺。這兩個小夥子大老遠跑來找他,他父親和丁根旺是戰友,現在病了住院了,想念老戰友。”
小賣部老板大聲解釋著。
“他好長時間沒有來了,我記得還是春節的時候回來過一次。”
“那你最近跟他打電話聯係沒有?”老板又問。
“沒有啊,我這麼大歲數了,哪裡有閒心跟他打電話,又沒啥事。”
“大爺,我是從墨縣趕過來的,聽那邊的人說,丁叔很久不在墨縣住了,說是回老家了。請問你們有見過他的嗎?”
蔣政說著,趕緊掏出煙分散著。
“不在墨縣住了?那他能去哪?都已退休的人了,還能亂跑?不得守著孩子呀!”
花白胡子的老人嘟囔道。
“退休了才有時間轉轉呀,說不定旅遊去了呢。”
有人插話道。
“是這樣大爺,聽說他幾個月都不在墨縣了,不可能是出去旅遊呀。”
蔣政搶著說到。
“哦哦,想起來了,他是不是去他妹妹那裡了。前段時間聽說他妹妹身體也不太好,住了院了。他妹夫前幾年就走了,住了院又指望不上孩子,說不定根旺照顧一段時間呢。”
在座的另一位老人悠悠地說到。
“已經出了院了,我還讓二孩子到去醫院看望了一次。沒聽孩子說過丁根旺在那裡呀。”
花白胡子接過話來。
“不可能那麼巧能碰上麵。”
又有人插話說到。
“大爺,誰有丁叔或者他妹妹的電話?”
蔣政用期盼的眼神望著大家。
“沒有。”
“我也沒有。”
眾人搖搖頭,一連串的回答著。
“老丁大哥,你孩子得有吧。前段時間不是你兒子去縣城看他妹妹來,要不你問問孩子吧。大哥,來,你用我的電話打,你給問問。”
小賣部老板說完,又低聲跟蔣政說,這是丁根旺的堂哥,上了年紀了。
“好,好,我打個電話問問。”
花白胡子吃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走進屋內。
“多少號啊?我替你撥通。”
老板大聲問。
花白胡子想了想,說出一個手機號碼。老板嘴巴一邊重複說著電話號碼,一邊撥打。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蔣政不安的等待著。
電話接通後,花白胡子老人接過電話溝通。沒有幾句話,熱心的老板一邊重複著老人說的號碼,一邊手拿起一個小本子寫著。寫完後,掛了電話,把記在本子上的號碼撕下來遞給蔣政,並囑咐道:
“這是他妹妹的電話,你給她打電話吧,看看是不是在她家裡。”
“好的叔。謝謝,謝謝。”
蔣政欣喜不已,連連道謝。
隨後,蔣政又遞了一圈香煙,打聽丁根旺妹妹的一些情況。
丁根旺的妹妹叫丁葉香,不到六十,在崇武縣礦務局上班,也已經退休在家。老伴在幾年前因病去世了,自己和孩子一塊住。問到家庭住址時,隻說是住在單位宿舍。具體哪個小區沒有人知道的更詳細。